“哥哥,我們就這樣走了,娘會沒事吧!?”坐在搖搖晃晃地馬車中,柳纖塵還是忍不住問道。
“哼!柳辛劍若想要我回去幫他保住柳家,他必定會傾其所有保護娘的!”想必是氣惱那不爭氣的父親,脾氣一向還算溫和的柳纖宇止不住直呼其名了。
“對了,話說回來……”柳纖塵很是茫然道,“那個惡女人背後勢力很大麼?為何爹會如此忍讓呢?”
“妹妹,”纖宇移身坐到了纖塵的身邊,摸摸她的頭,輕聲道,“別怕啊!”
“我不是怕,我是想知己知彼嘛。”纖塵仰起頭,細眯著大眼,咬牙切齒道,“這帳是要慢慢向她討的!”
“哦?”想不到年幼的妹妹還有此心計,讓柳纖宇不禁吃了一驚。
“難道哥哥沒聽說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句話麼?”難道這個世界還沒有人提出這句話!?柳纖塵疑惑地望向柳纖宇。
“沒有……”纖宇抓抓腦袋,認真問道,“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啊?”
“嗯……這個……”遭了,又說出這個時代沒有的東東了,柳纖塵滿臉汗顏了,隻得敷衍道,“夢裏的老爺爺給我說的!”
“哦……好吧,我記得了。”對於妹妹的稀奇古怪纖宇也沒法追究了,問過幾次,妹妹都說是夢中得知,難道真是仙人托夢?唉,妹妹就是妹妹,他還能怎樣呢?
“妹妹可曾記得我們拜祭過的先祖?”
“不記得了。”實話實說,她真不知道啊。
“柳家就處在南陸國中部的睦城,家族生意也就是冶鐵製器。本來,商人是排在社會之末,沒什麼地位的。可是柳家不同,先祖柳刃峰,曾為南陸太祖皇帝打下大片江山。而後就立即辭官歸隱,做起了生意。在皇家的有意無意的支持下,這南陸絕大部分的鐵礦和鐵器生意都緊緊握在了柳家手中。”柳纖宇沉聲說道。
“哦,可以理解為柳家掌握了國家命脈,就變得是皇家而勝似皇家麼?”柳纖塵小臉滿是嚴謹。這柳刃峰可真是個人物啊,知曉功高蓋主的弊,轉而從其他方麵入手不知不覺地將南陸牢牢握在手中。柳纖塵也著實敬佩起這位先祖來了,在萬丈豐功偉績的光芒下,有多少人還能擁有清明透徹的心!?
“不錯,”柳纖宇神采奕奕地看著柳纖塵,繼續道,“先祖確實令人敬佩,可是這樣的柳家卻是被人盯上的理由。南陸的陸新帝不會放過,左相冷嚴曲自然也不會放過啊。冷淺妙即是冷相的三女!”
是啊!柳纖塵默默沉思起來,那麼強的人終究抵不過時間長河的衝刷啊!人湮滅了,其信念也隨之漸淡了。這柳家的子孫開始不斷毫不掩飾地做強做大,卻忘了先祖為何要回歸鄉野。“樹大招風”的道理並非人人都能理解且實行的。因此現在柳家的境況就不是那麼好了啊,大家都盯著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那南陸國的皇帝自然也不會放過這養肥了的“家畜”!而左相冷嚴曲自然也歡歡喜喜地讓女兒下嫁給柳家家主,其饞饞之心昭昭可見啊!
“冷淺妙,你也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纖塵冷笑道。她,前世的楚紅歌,今生的柳纖塵,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見過血親的利益之爭,職場爭鬥的爾虞我詐,落魄時的世態炎涼,那些勾心鬥角也就不算什麼了。她不會主動去算計誰,可是為了自己,為了僅有的親人,她真不介意做個背負罵名的壞人。若是誰觸到了她的底線,踩到了她的痛腳,那麼就請準備接受她的報複吧!
“不光光這柳家,連這南陸恐怕也不姓陸了,而姓冷!”柳纖宇雙拳緊握,隱隱泛白,恨恨地說道。
“哦?南陸姓冷!?”柳纖塵輕嗤一笑,“怪不得那冷淺妙如此張揚跋扈,把柳家當成了冷家來折騰,原來是有背景的啊。”
歸結來說,這南陸國開國距現在已有百來年的曆史,太祖皇帝和當時的九大功臣一起開疆拓土,其國土麵積遠不止如今的麵積。正所謂“富不過三代”,這南陸也是這樣。原先大片的土地被楚穆和金安這兩個鄰國不斷蠶食,尤其是金安國在上一位南陸國君手中幾乎奪走了一半的南陸!若不是前南陸國君緊急嫁了兩位公主去和親,又賠償了大量的金銀絲綢,這南陸怕是都不複存在了。估計這九泉下的太祖皇帝早就知道了,但是氣活後又給氣死了。纖塵不禁覺得哭笑不得。而如今的南陸皇帝名叫陸明新,稱號陸新帝。由於那敗家的前皇帝子薄命短,陸新帝登基時不過三歲,於是就由三位侍過先帝的大臣共同輔政。可是另外兩位大臣在短短兩年時間裏,一位犯事失權、另一位身體抱恙,最終冷相一家獨大,朝堂之上無人敢背其意。甚至在陸新帝十六歲清政至今,冷相仍把握著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