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地閉著眼睛,仰頭,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可是,那笑容卻沾染著一絲他看不懂的痕跡。
再見到陸豈離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模糊。這個人毫無預警的出現了,接著消失了。然而,現在當他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她竟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心裏,悶悶的。
無處發泄。
當她在廚房準備著早餐的時候,她無間抬頭看到了坐在餐桌前隨意翻看雜誌的的那個人。
‘哐’‘當’一聲,就在她晃神後準備俯身去撿的時候,已經有一隻手撿起了那把刀子。麵對陸豈離詢問的眼神,落傾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清洗好刀具,她繼續將小菜裝盤。不一會而,稀飯也已經煮好了,但是當她在盛粥的時候又被燙到。
陸豈離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兩個人沉默的用著早餐。中飯也同樣在沉默的狀況下結束。
接近傍晚的時候,落傾打電話給陸豈離說,邊界有些事情處理不完,晚飯可不可以讓他自行解決。
掛掉電話之後,他隨口問著林清:“事情處理妥當了嗎?”
“她的母親因為受到了她女兒自殺的影響,整個人已經瘋掉了,每天瘋瘋癲癲的往外麵跑,前兩天發生車禍了現在在醫院。”
“她的弟弟幾年前也出過車禍,身體殘疾。也是因為這個沒有學校錄取他,一直在家自學。可是,因為身體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病也是一直斷斷續續的。不過他們的女房東似乎很樂意照顧他。”
陸豈離隻是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那關於a國的療養院?”
“照辦,錢照給。用錢買來的命也就這個價值了。”
在外界人的眼中,陸豈離是優雅、灑脫且風流成性的。他的外貌和他的家世似乎給了世人原諒他風流的理由,所以外界他的風評一直很好。但是有時候,他又是淡漠的、陰沉的甚至是毒辣的。他可以在談笑風生間將一個人推進萬劫不複的深淵,受盡煉獄般的折磨。
“讓人送一些火鍋的材料過來,注意蝦子要多一些。”陸豈離說著,林清回了一聲。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太多的麵,哪個麵是真哪個麵是假這讓人很難琢磨。他有著各式各樣的麵具,但是麵具下的他是什麼樣子,除了記憶中的那個人,誰還會知道?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親眼看著藥劑被推進那個女孩的身體,林清轉身離開。站在門外,擦拭著眼鏡。織染說著:“他這樣做,未免太狠了吧?”
林清重新帶上眼睛,說著:“公子的吩咐,隻要照做就好。”
“那是一條人命!”
“有時間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你是說?”織染不可置信地說著。如果這個女孩的人生被陸豈離宣判死刑僅僅是因為落傾的話,那,騙落傾到天台的自己,也自然躲不過了。
他一直以為,陸豈離這樣做是因為那個女孩壞了邊界的規矩。
怎麼會,因為落傾?
織染想著想著,眉頭就越皺越緊。心裏想著,他現在祈求上帝保佑他還來不來的及啊。
林清隻是推了推眼睛,隨即,說著:“希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