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豈離咬著嘴裏的餅幹,開著手裏的牛奶,含糊地:“我困了要睡覺。”
落傾擦拭著餐盤上麵的水漬,視線遊蕩在細膩的瓷盤上,它的邊緣有著精致的纏枝紋,異常的華貴。
房間剩下的隻是陸豈離拖鞋走動的踢踏聲,不一會兒走進吧台,站在落傾的身後,“困了,睡覺。”
落傾眼瞼微斂,幾秒之後應了一聲。
陸豈離住在酒店的最頂層,豪華的總統套房裏從來不會缺少這些備用的日用品。落傾看著眼前滿目琳琅的化妝品,她的眼睛空空的遊蕩在那些瓶瓶罐罐上麵。
許久,她深吸一口氣,取過卸妝油開始卸妝直到她的臉被擦拭的開始出現紅色淤痕為止。她隻是淡淡一笑,消融著唇齒間的苦澀。
水滴答滴答的滑落,落傾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她的頸項依舊有著清晰的吻痕,甚至於她的鎖骨上還有牙齒咬過的痕跡。
直到那個人溫熱的身體就貼了上來。她整個人的意識才瞬間清醒過來。他將她伏在頸項的右手握在手裏,她的指尖被含在溫熱的口腔裏麵。落傾還來不及什麼反應的時候,就被陸豈離抱起,走出浴室。
奇怪的是,他帶她走向那麵玻璃牆。落傾按著陸豈離的指示,伸手,自右向左推,竟然是一扇門。
眼前一片漆黑,隻靠著門外招進來的些微光亮根本就看不清這個空間到底是怎麼樣的。而,陸豈離隻是抱著落傾向前走,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接著,她感覺到床的另一邊輕微的凹陷,而陸豈離溫熱的身體伏在她的背後,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
“做什麼,動來動去的。”
“我……我現在還不困,你……”落傾說著,作勢要下床。
“如果不困,我們不妨做點運動,運動累了自然也就困了。”黑暗中,他的聲音有著一絲沙啞,“你覺得的呢?”
夜,靜靜地。
落傾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眼神絕望的看著眼前的一片漆黑。她感到陸豈離環抱在她腰間的雙手像是布滿了針刺一樣,狠狠地刺進她的肌膚,隨著血液流遍她的全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耳邊傳來了他輕微的入睡聲。落傾空洞洞的雙眼眨了眨,她小心翼翼地移開他的手臂,可是她的肩膀卻無力甚至是顫抖。
屏住呼吸,額前的冷汗劃過她的眼瞼,喉嚨裏麵充斥著的血腥讓她開始呼吸困難。直到輕聲關上洗手間的門,她喉嚨裏麵抑製的咳嗽聲才不受抑製的響起。
咳
咳
咳
浴室隻有一個小小的壁燈,發出昏暗的色調鋪在落傾的身上。她眼神空洞洞地看著白色的台盆裏,那鮮紅的血液隨著水流,盤旋,直至消失。
好痛。
好痛。
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裏麵有些東西正在翻滾著,撕扯著。仿佛就在等待著她崩潰的那一刻衝出這個破敗的身體,和這個空間裏麵黑暗暗的一切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