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緩緩睜開眼,那雙飽含睿智的雙眸打量四周,她明明已經壽終正寢了,沒想到還能再次睜開眼,腦海中出現很多不屬於她的混亂記憶,她很快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實,她重生在這具叫做“武辭”的身體裏,這個時代離大唐已經過去了三千多年。

她幽深的雙眼掃向屋內唯一的生物——顏辭的媽媽武貴芳,她正趴在她床邊睡覺。

這個武貴芳......真是草包一個......

武家是京城首富,作為首富唯一的女兒,武貴芳從小備受寵愛,養成溫室的花朵,她高中時愛慕班長寧寂,寧寂為了攀龍附鳳和徐貴芳交往,徐貴芳未婚先孕,武家不得不承認寧寂這個女婿,但武貴芳生的孩子必須姓武,寧寂當了□□還要立牌坊,得到顏家事業上的幫助,飛黃騰達,表麵上奉承嶽父,疼愛老婆,關心女兒,心底卻始終有一種麵對顏家的自卑感,對武貴芳和武辭冷暴力,不理不睬,當成透明人,一年前寧寂找了個保姆回來,保姆有個女兒叫林欒,武辭在媽媽的影響下,性格內向,難得有聊得來的同齡人,同進同出,可就在昨天,武辭才知道那個保姆是爸爸的初戀,林欒是爸爸的私生女,林欒一臉天真的,在她耳邊惡毒的說:小辭,你男朋友昨晚在我床上呢,等以後我們結婚了還要感謝你這個媒人呢。

顏辭憤怒的打了林欒一巴掌,寧寂不分青紅皂白踹向顏辭,顏辭從樓梯上滾下來,重傷入院。

盡管心思翻騰,武則天臉上情緒不顯,武貴芳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對著女兒關心的問:“小辭,你醒了?”

“拿麵鏡子給我。”

武貴芳愣愣的將鏡子遞給女兒,剛才女兒開口的那一瞬間,她竟戰戰兢兢生出臣服的想法。

鏡子裏的女人差不多二十歲,清清秀秀,有些羸弱。

“小辭,你爸爸剛剛打電話說會來看你,你不要再惹他生氣了,知道嗎?”徐貴芳想起女兒進醫院的原因,怯懦的說,寧寂本來就不喜歡她這個太太,她怕小辭再這樣下去,寧寂就更不待見自己了。

武則天拿開鏡子,洞悉的眼睛直視著她,淡淡的說:“你和寧寂離婚吧。”

徐貴芳這個女人,武則天如果要給她評價的話,隻有四個字——懦弱無能。

既然占用了她女兒的身體,將來,她會再賜她一個年輕貌美的男人。

她想起她寵愛張氏兄弟的時候,張氏兄弟的母親本是奴婢出身,依舊給她封了浩命,聽說其母愛慕一個年輕的探花郎,她還不是勒令其休妻,娶了年邁的李氏。

一個人隻要有權利,什麼都可以做。

21世紀明明提倡男女平等,民風開放,怎麼還有女人如此自甘下賤。

“小辭,你胡說什麼?”武貴芳變了臉色,有些不高興了,林寂是她心中全部的信仰,就算有一天他殺人放火,她都會替他遮著掩著,不會跟他分開。

“和你姐妹相稱的保姆是爸爸的情人呢,林欒是他們的女兒。”

武貴芳如遭重擊,臉色慘白,寧寂和李慧茹的眉來眼去她不是沒發現,寧寂對林欒格外關心,她也感覺到了,她隻是不敢往下想,她此刻最恨的其實是小辭,為什麼要把這個血淋淋的事實說出來,想到這裏,她一向軟弱的雙眼看上去多了層淩厲。

就在這時,醫院的門開了,寧寂帶著林欒走了進來。

“小辭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一個人影撲過來。

“沒事了就回家裏養著。”寧寂有些厭煩的說了句,他等下還有個會議要開。

武則天看著眼前這一幕,玩味的笑了笑,目光轉向武貴芳。

武貴芳鼓起勇氣看向林寂:“小辭說小欒是你和李慧茹的女兒?”

寧寂深情款款的抱著她:“貴芳,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說這件事,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小欒的確是我的女兒,她這麼乖,對你這麼孝順,我的女兒就是你的女兒,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我會對你好的,我愛你。”

寧寂已經好多年沒有對武貴芳說過甜言蜜語,武貴芳受寵若驚,她想了想,也覺得寧寂說的有理,林欒趁機喊了聲“媽媽”,武貴芳忍不住衝她笑了笑,這一家人在病房竟上演了這樣一出,武則天忍不住為武辭感到悲哀。

“那李慧茹呢?爸爸準備怎麼處理?還要把她留在家裏嗎?”

一接觸到女兒蒼涼冷寒的眼神,武貴芳的喉嚨就像被扼製住似的,下意識的退後兩步,瑟縮在寧寂懷裏。

“我和慧茹早就沒了感情,隻是留她照顧小欒,武辭,我把東西收拾好,趕快回家。”寧寂其實是有些害怕武家的人知道這件事。

寧寂打的好算盤,武則天目光一冷,既然重生在武辭的身體裏,以後她就是武辭,她會代替武辭站在這個時代的巔峰,寧寂說到底就是武家施舍下的一個暴發戶,這些年,武家對武貴芳越來越淡漠,對和武貴芳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武辭就更是不待見,而她,首先要做的,就是進入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