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小鳳雛計賭周瑜(1 / 3)

自古有言‘君辱臣死’,孫堅帳下戰將徐琨出言罵甄堯是‘小兒’,孫乾當即怒喝:“好膽,竟敢辱罵我主!”以孫乾容貌之偉岸,眉目間怒氣閃爍的模樣,卻是給他增添不少威嚴。

巴掌拍在案桌上,孫堅直瞪徐琨,冷聲道:“還不退下!”後者無奈退回隊列,但依舊惡狠狠的死盯著孫乾,就像兩人之前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徐琨退開,孫堅才皺眉說道:“此事並非小可,一時之間本將難以回複。你且在城內歇息,待我與眾將商量,三日後必有交代!”堂堂一州之主,被逼到這份上,若不是因為自己兒子還有軍中老臣的性命,孫堅說什麼也不會低頭的。

見孫堅有服軟的跡象,孫乾也不再強逼,略作拱手便緩緩退出廳堂,留下一群義憤填膺的武將怒目注視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事主走了,孫堅此刻也有些心煩意亂,自然擺手示意麾下眾文武也都離開,一個人呆坐在首座上,右手撫著腦袋閉目苦思。

一幹文武走出太守府就先後告辭,周瑜正準備回家撫琴以解心中煩悶,不想身後傳來老友的呼喊:“公瑾,公瑾慢行!”不由得停下腳步,轉身望去。

在江東能讓周瑜停步等待的除了孫家幾位外,就隻有與他互為摯友的魯肅魯子敬了。隻見這位演義中的老實人急匆匆的追趕上來,並輕問道:“公瑾若無事,去肅府中一聚如何?”

周瑜現在正愁沒地方解愁,聽得魯肅之言當即點頭道:“既如此,瑜便叨擾了!”

雖然江東眾將隻是跟著孫堅在陰陵城內駐守,但像周瑜、魯肅這樣的大家族子弟,卻是不愁沒房子住。兩人來到魯家,便有長期居住於此的仆人前後伺候,不過看到周、魯二人麵色都不好,這些仆人在遞上些酒水後,便‘察言觀色’的離開。

魯、周二人相對而坐,將兩隻酒樽倒滿,魯肅開口問道:“公瑾可是為少主一事心煩?”

“伯符因我被俘,黃將軍亦成徐州俘虜。”將麵前酒水一飲而盡,周瑜麵色沉痛的開口道:“如今甄堯又遣派這孫乾來此要挾,如之奈何,如之奈何!”憋屈的長歎,讓人很難相信一時人傑的周瑜也會有這般模樣,奈何事實如此,就是周郎也不可避免。

魯肅同樣為此憂慮:“不知主公知否會答應那孫乾所提要求,若是不答應,我想甄堯定不會給我江東討價還價的餘地,那時少主、公覆性命不保,被俘的江東子弟也將遭受劫難。可若是答應,原本在步、騎兩軍就占據極大優勢的甄堯,必然如虎添翼,唯一的短處也將補足。”

周瑜聽罷並沒有說話,他不屑去後悔自己曾今所作所為,更不會因此而對他人傾訴府中苦水。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前的酒水灌醉自己,麻痹自己,如此才能好過一些。

魯肅雖然同樣心情不好,但卻與周瑜神色黯淡不同,他坐在這是在想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挽回。一坐就是半個時辰,看著兩壇酒都被周瑜灌下肚,當即搶過周瑜手中的酒樽,急聲道:“公瑾,你不能再喝了。”同時想要把已然醉意熏熏的周郎抬起來。

“為何不能喝?”周瑜這次受到的打擊可謂出山以來最為慘烈的一次,幾番謀劃均落空,還搭上了大半江東子弟,戰死、被俘的將領更是不少,這讓心高氣傲的周公瑾如何沉受的了。

而今日,更是有孫乾來此,以徐州戰事為挾,在周瑜看來,江東如今麵臨此困境,都是他周瑜一人的過錯。都說高傲的人容易鑽牛角尖,如今周瑜便是如此,若是不能從這頹勢中走出,可能江東周郎的一生也就到此為止了。

撥開魯肅的臂膀,周瑜酒醉呢喃:“枉費伯符如此對我如此信任,枉費主公這般厚愛,江東周郎,嗬嗬,不過是撥弄琴技之輩。”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是平常,區區兩壇酒水不過是他周瑜撫琴助興之物,而現在他卻離醉倒不遠了。

而就在這時,突然從魯家內院旁的一間側室中傳來撫掌聲:“說得好,江東周郎隻不過是撫琴弄樂之徒,如何配得上江東智將,孫家肱骨的名聲!”

周瑜自貶可以,但他絕不容許有人也這樣說他,雖然酒醉,卻聞聲望去:“何人在說話?是何人在詆毀我周瑜!”

“是我說你,你又當如何?”開口說話之人推開了屋門,並走至院中。隻見此人身材短小,估計連五尺都不到,頭發蓬鬆披在腦袋上,不知是剛睡醒還是故意弄成這副德行:“你攪我美夢,我還說不得你?江東周郎,我看也不過如此!”

“你,你這醜鬼,無禮之極。”周瑜是真的醉了,隻是隱約看到來人模樣,便冷哼道:“子敬,你我莫要理他,繼續喝,好……好酒……”話說到這,卻是撲通一聲倒在石桌上酒醉昏睡。

“唉,你,”看到來人與周瑜鬥嘴,魯肅不禁頭疼:“士元啊士元,你又不是不知道,公瑾近日精神不佳,何必屢屢擠兌他。如此又有甚好處?苦得隻是我這個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