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頂著三支飛角的攻擊,肇鉞身前的光罩正逐漸縮小,求援不甘心,等死更不甘心,肇鉞一時間陷入了糾結之中。
很快他就不用糾結了。
多舛摸向了羚羊身旁,邊跑邊抽搐兩把短戟,趁著羚羊正專心攻擊肇鉞這個倒黴蛋,多舛瞄準其要害,兩把短戟在二十步之內被多舛擲出,狠狠地刺進了羚羊的脖子與腹中。
羚羊統領哀嚎兩聲倒地,一股青綠色的光芒從統領級三角羚羊的屍體中升起,沒進了多舛的胸中。
這時候,肇鈺手中的盾牌發出一聲巨響,金色的光罩崩散,露出了一臉驚駭的肇鈺。
多舛將短戟從羚羊的脖頸中拔出,鮮血直迸射到肇鈺的腳上,肇鈺打了個哆嗦,說道:「你真的曾經殺了兩頭統領級的豬妖?」
多舛搖搖頭,不止呢,還有一頭將級的呢。
戲謔道:「看來還是得我幫忙啊!不知道肇公子怎麼謝我啊?是打算出一條胳膊還是出一條腿?」
「謝你個大頭鬼!」也許是多舛搖頭給了他勇氣,也許是自己神武士巔峰的實力給了他底氣,也或許是滿地的獵物屍體讓其利令智昏,肇鉞果斷的出手了,一把匕首重袖中抽出,趁多舛不備,直朝著多舛的肋下刺去,這一下要是刺中了,多舛不死也要重傷。
多舛早有準備,心中冷笑,抬手揮戟劃破肇鉞的手腕,將其一腳踹飛。
撿起來地上的短匕,仔細一看,銀柄銅匕,滿布青麟紋飾,一看便是古物,不知道是什麼來曆。多舛心中暗喜,收了起來,就當是賠償了。
多舛走到肇鉞跟前,狠狠地踹了幾腳,諷刺道:「像你這種人,在迷蹤嶺這種地方,隻能活一刻鍾,還是趕緊捏碎玉符,回家抱孩子去吧。」
「住手!」遠處一聲嬌斥,似是不忿。
多舛回頭,一個身穿短褐的麗人從遠處走來,纖腰嫋娜,氣質文文,竟是文昭。相比幾天前倒是略又憔悴。
肇鉞見是文昭,大喜,臉上露出愁苦怒狠的表情,對著文昭惡人先告狀道:「祭司殿下,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多舛這廝不僅搶了我的獵物,還要殺人滅口,要不是你來,我可就死定了。」
文昭環顧四周,美眸一轉,見到死屍眉頭顰蹙。略又懷疑的看著多舛,問道:「他,說得是真的嗎?你真的要殺他?」
多舛心中哀歎,人家果然才是一家人,自己可是救過她的命,現在竟然被如此懷疑。
他從來不屑於解釋,將問題反扔給了文昭:「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文昭答道,「但是山穀之中禁止內鬥,你還是到月神殿向長老說明情況為好,當然了即使不是你主動動手傷人,聚眾毆鬥懲罰也是少不了的。」
多舛怒極反笑,說道「這就是你的想法?如果是,那我還真的是無話可說,你還是走吧,文昭殿下十指不沾陽春水,不知道辛苦為何物,還是不要見到這種血腥場麵了。」多舛心想:也不問是非緣由,就要將自己這個救命恩人送進月神殿受懲罰,真是有恩必報啊!也是,也許人家早已忘記自己曾經舍命救她的事情。
多舛抽出短戟,無視倒地的肇鉞和屍體,開始割耳朵,三下五除二就將五頭羚羊的左耳割了下來,也沒有忘記那頭統領。羚羊頂角是製作弓箭的好材料,多舛將羚羊頂角全部收集了起來,看看未來能不能組成一張弓。
多舛的無視讓文昭心中氣憤,上前抓住多舛的手腕,也不管多舛滿手的鮮血,說道:「你傷了山穀的人,無論如何都得道月神殿走一遭。」
多舛皺了皺眉頭,不耐說道:「撒手,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不要亂說話,好像什麼都是我的錯一樣。」
說完甩袖離去,多舛剛要感歎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後麵傳來一聲:「多舛,我是不會放棄的,你給我等著!」
多舛身形一滯,心中促狹突起,回頭無奈道:「你還是放過我吧,我們是不可能的,你是堂堂有商氏王族後裔,而我是無名氏小卒。你是所謂神靈後裔,而我連自己祖宗是誰都不清楚。你我身份,宛如雲泥,你還是找別人吧!」
「你……」
多舛朝著迷蹤嶺的出口行去,繞過一片瘴氣彌漫的沼澤,順手解決了幾頭不長眼的異獸,他已經不打算再在迷蹤嶺待下去了,掂量了一下口袋中的耳朵,多舛覺得取的首名應該不是什麼問題。既然如此,還在這裏幹什麼?
來來回回走了兩個時辰,多舛看了看頭頂上參天的大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己似乎是迷路了。迷蹤嶺,覓仙蹤,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