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2)

王夫人怎麼也沒想到,一項精明厲害的老夫人,竟被她嚇的中風了,頓時整個人也傻了,腦袋嗡嗡嗡的,竟有種虛幻不真實的感覺。鴛鴦的叫聲,丫鬟婆子雜亂慌張的腳步聲,仿佛離自己好遠好遠。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房間,隻知道待自己回過神後,已經坐在自己那張鋪著猩紅毛毯的軟榻上了,抬頭就見周瑞家的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定了定心神,“老太太可還好?”

以往王夫人是恨不得賈母早死,好讓她接手整個賈府,還能得了老夫人的私庫,可這會兒,王夫人又恨不得賈母立馬清醒過來,好主持大局。

若是前頭沒出那麼些事兒,保不齊賈母還能扛的住,畢竟賈老夫人可是真正經曆過大風浪的人,雖然大方向把握不住,但這種事情還是能解決的,怪也隻怪王夫人貪圖賈老夫人的私庫,折騰出那麼些事兒來,前麵積壓了那麼些事兒,再碰上今日這事兒,還都跟銀子有關,可不就一下子沒緩過來,中了風,太醫原先也說了,老夫人的病隻能將養著,不能費心神動怒,心緒波動大,可自打賈母身子好後,賈府的事就沒停過,事無大小,鬧的賈府煩躁的很。

如今好了,一下子癱在床上,連話都說不了了,就是想折騰也折騰不起來。

且說王夫人與賈母說話,話沒說完就弄的賈母癱瘓,王夫人一時如入了魔障似的,什麼都感覺不到,一時不察,這賈府就鬧起煙來,大房那兒怎麼可能白白放過這個機會,不大一會兒,府裏府外都傳二太太為人不孝,竟是將老太太給氣的中風。等王夫人清醒過來,隻恨的牙癢癢,重重的捶著炕幾桌麵,恨道,“好一個落井下石的大房,睜著眼說瞎話,黑白不分,也不怕被人拔了舌頭。”

然而,發泄完後,想著那幾百萬兩的銀子,頓時又覺一陣眼花,如今,就是將這賈府給掏空了也湊不起來。

王夫人一籌莫展之際,隻見賈政打外頭怒氣衝衝走了進來,見著王夫人就怒吼道,“兩百萬兩是怎麼回事?”

卻原來,王夫人這兒總沒音訊,二皇子又急著用銀做大事,下了朝,將賈政拉到一邊,好一通威逼恐嚇,見賈政真不知情,冷聲道,“賈大人還是回去問問你的夫人是好,我的銀子可不是那麼好拿的,這個月十五若還不教出來,賈大人就等著辭官歸田吧。”說完冷麵甩袖離去。

雖說這麼些年,賈政的官位還是那般高不成低不就,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一顆奮發向上的心,這麼些年,賈政自認為自己兢兢業業,奈何時運不濟,然而不管如何,他從未想過辭官歸家,他總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加官進爵,到時候讓那些瞧不起他的同僚後悔眼紅。

然而,二皇子那盛怒的表情,留下的狠話,讓他知道,王夫人這次怕捅大事兒了。

此時此刻,王夫人就是想瞞也瞞不住,其實這銀子還是賈母應承下來的,王夫人眼饞,以寶玉的撫養做要挾,得了這銀子的監管權,哪裏會料到能出那樣的事兒。

如今賈老夫人癱瘓在床,口不能言,王夫人自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她,末了道,那銀子隨著老夫人的私庫一起被人盜了。

“怎會如此,婦人之見,婦人之見,如今可何是好。”這可不是一兩二兩,這可是二百萬兩啊,賈政一時也沒了主意。

且不說賈府為了這二百萬兩銀子焦頭爛額,隻說這孫府,雖說迎春有孕,隻那莊氏還是不消停,頭天就又塞了兩個通房過去,還是那種最潑辣厲害的,想著孫紹祖喜歡迎春,莫不是就喜歡那潑辣厲害的調調。這不,莊氏按著迎春的模樣性情挑了兩個出來。

如今有了孩子,孫紹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迎春對此並沒什麼感覺,倒是孫紹祖氣急,對著兩人就是一腳,哎嗨,偏這兩人是個特別的,也不氣,起身就跟孫紹祖撒潑,想著老夫人說大爺就喜歡這麼個調調,兩人鬧的越發厲害了。

當然,結果自然不美,就連莊氏也被孫忠祥說了一通,不管與賈府恩怨如何,這孩子可是頭等大事,自打孫紹祖傷了命根子,孫忠祥整個人就沒睡過幾次好覺,屋子裏倒是有一堆通房小妾的,可是連個屁都沒有,認命的同時也求著孫紹祖那寶貝能好。

好在隔了好些年,兒子那寶貝總算是好了,可是他這心裏還是不放心,這能人道了可不代表就能給他生孫子,若是不能生孫子不跟沒好一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