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個光頭壯漢跪在地上,雙手捂住了臉龐,岩石一樣的身軀不住地顫抖。“您,真的,你隻能鎮壓三十年氣運了?”
“是,命運的金幣告訴我,我還有三十年的壽元,而在這三十年內,我也要盡量減少出手的次數,否則,咱們好不容易排上第四,別再掉出前四名,成為類人。畢竟,我已經不是三十年前的那個命運劍尊。”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漢端坐在椅子上,手攥成空拳,遮掩出一連串的咳嗽聲,他咳嗽地很用力,能清晰地聽到吸氣時候拉風箱般的聲音,從胸腔到支氣管,到氣管,再到嗓子中的痰液滾動的呼嚕聲,但是他咳嗽了半天,還是沒有咳出那口濃痰。這個老漢身高最多也就到壯漢的胸口,約莫一米七上下。穿著沾滿泥土的布鞋,髒兮兮的黑褲子,上身是一件亞麻的白色短袖襯衫,這件襯衫上滿是泥土,襯衫沒有係扣子,看起來像是鄉下的摳腳老農,和命運劍神放佛沒有半點關係。老漢伸手摸了摸壯漢的光頭。
“所以我打算,趁著我還活著,讓命運的金幣去自己選擇主人,但願那個運氣很好的小家夥,能在我閉上眼睛之前,成長起來。你不要失望生氣,雖然你跟隨了我這麼久,按照苦勞,按照關係,該把金幣給你,但是你強壯的手臂承受不住命運的力量,隻有仁慈的心才能。而我們空間,也不是我當年那時候,大家一個個都是掏心窩子的弟兄,盟兄弟們比親兄弟還要親,為了咱們地球人能夠獲得“人類”的稱號而奮鬥。現在才堪堪成為第四,剛剛脫離“類人”的身份,排行第五的蛇人族還在虎視眈眈,咱們自己就開始動刀子了,連我的臉麵都不如以前管用了。”
老漢臉上的皺紋擠成了一團,就像是將一張報紙大力地揉搓過後的樣子,深深地歎了口氣,
“所以,命運也不能交給他們掌管,不管是風部君主風過痕,雷部君主雷信子,還是東南西北四個軍的君主,都承擔不了命運的重量。你不用提醒我他們會不高興,我雖然老了,但是我的劍還很鋒利,就算沒了金幣,我也能使用命敗這記殺招,他們也會聽我的。”
老漢緩緩地說完這些話,從褲兜裏掏了半天,他的手臂上青筋暴突,仿佛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才撚起一枚小小的金幣,這枚金幣正麵是一個抽獎大輪盤的花紋,背麵是一位拿著玉笛,白袍飄飄的俊傑,寥寥幾筆,卻完整的刻畫出來這名俊傑的豐神俊朗,與正麵粗糙的輪盤花紋完全不配。老漢將硬幣丟落到了地上,說來也奇怪,那枚金幣一脫離了老漢強壯的大手,就倏忽一下,消失不見。
老漢背著手,佝僂著腰站了起來,好像是一隻蝦米,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命運會選擇合適的人,合適的人會掌握命運,當他遇到不可抗拒的危險時,我在硬幣上留下了兩記命敗殺招,應該能護著他。”
周末陰天,劉人甲窩在宿舍的窄窄的小床上,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當他揉著眼做起來的時候,發現寢室裏麵一個人都沒有。他先撓了撓發癢的屁股,又扣了扣發癢的腦袋,掀開床簾子,下去拿了一包大前門,又爬了上來,小手一掏,把大褲衩子脫了下來。劉人甲再確認了一下宿舍裏沒人,點上一根煙,眯著眼睛打開手機。不一會兒,熟悉的“澳門賭場上線了...”響起,宿舍裏彌漫著一股子話梅的味道,劉人甲把手機倒扣在床上,探著頭往床下麵彈煙灰。
“我說他們怎麼都走了,原來宿舍裏麵斷網了。”劉人甲一邊咕噥一邊又吸了一口大前門,他的錢是每個月父母給一次,這周日正好是月末那幾天,窮的連大前門的錢都是找前女友要的。劉人甲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第二句“真人美女荷官在線發牌”疑惑的他拿起來手機看了看,發現手機屏幕上是一片血紅,上麵幾個黑字寫著:來試試你的手氣,點擊投擲金幣。
劉人甲本想直接退出這個界麵,卻怎麼也退出不了,沒辦法,他之好點擊了一下屏幕。“手氣?哼!我劉某人的手氣臭是出了名的,前天買了一瓶綠茶,二十年來第一次中,卻發現這瓶綠茶已經過期五年了。”劉人甲一邊暗自咕噥,一邊看著金幣在手機屏幕上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