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邪怒火熊熊,一腳毫不留情的踹出,身後的顧傾城看來早有預料,身子一斜,險險躲過了這一腳,但一看這腳踹出的方向,冷汗刷的就冒了出來。帝邪個子比顧傾城低了不少,這一腳也是高度有限,不過好巧不巧,這一腳居然就奔著顧二少的紅心去了。顧傾城一臉驚恐,雙手不經意就護在了顧小傾城的前方。
帝邪也是一滯,自己可沒這麼猥瑣啊,不過這還能解釋嗎?看看這貨現在的動作,我不還沒踢到嗎?帝邪冷哼一聲,欺身而上,腳下一個橫掃,在顧傾城堪堪要躲之時手勢成刀已經劈了上去。
要說修為顧傾城絕對比不上帝邪,帝邪看他還沒到旋照期,玄力上來說應該還不到大玄師,在自己這個“靈玄師”那還不是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不過帝邪很厚道,並沒有動用修為功力,隻是純粹的揍人,怎麼狠怎麼揍,大多數拳頭都落在顧傾城那傾城傾國的臉上,新仇舊恨真是一齊迸發,顧傾城連躲帶閃的跑到明老身後,才得空哀嚎出聲。
“嘶~老大,老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明老快救我,快救我啊!”顧傾城死死拉住明老的衣袖,眼眶上兩個青黑分明的印子,一雙小眼睛眯成一條線,臉上紅一塊紫一塊,嘴角的地方還高高腫起。
“帝邪公子,這個……看在老夫的麵上,你就放過二公子這一回吧,嗬嗬,這個二公子也是少年心性,你千萬不要介意,再說你們同為男人,這也無傷大雅不是?”明老也很奇怪這帝邪公子怎麼會這麼激動,你又不是女的,用得著這麼大動幹戈的嗎?
“哼!”帝邪狠狠瞪了一眼顧傾城,轉身就進了帳篷。經過剛才的事,紅影狼赤弦這次很警覺,馬上跑過去守在了帝邪的帳篷外麵,狼視眈眈的盯著對麵的一幹人等。
顧傾城倒吸著冷氣,手急急忙忙掏出懷裏的鏡子,跑到火堆旁,對著火光,看著鏡子裏慘不忍睹的臉,顫巍巍的摸著嘴角的腫的地方,一陣唉聲歎氣,“這老大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嘶~”說著又從腰上解下一個小袋子,小袋子隻有巴掌大小,看起來黑漆漆的一點兒也不起眼。顧傾城從裏麵掏出一個一指長方的白玉盒,剛拿的時候還很小,拿出來之後就恢複了原來大小,那小小的黑袋子原來還是一個乾坤袋。
顧傾城打開玉盒,裏麵是碧綠色的藥膏,散發著清香的氣味。他慢慢挑了一點兒在自己臉上受傷的地方塗著,一邊塗一邊吸氣。
這邊,帝邪進了帳篷之後思考了一下剛剛明老說的事,就開始打坐修煉。
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第二天一早,帝邪緩緩的收功,睜開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就聽到帳篷外赤弦低沉的吼叫聲,站起身,撫了撫衣衫,快步走出了帳篷。
“哎呀狼老兄,我來看老大,就在裏麵,真的是我老大,你讓我進去好不好?”帳篷外顧傾城涎著臉對著赤弦打躬作揖,眼睛不停的往帳篷裏瞄著,看來那藥效果不錯,昨晚臉上的傷已經淡了很多,嘴角也不腫了。他一見帝邪走出來,立馬繞過赤弦迎了上去。
“老大你起得可真早,嘿嘿。”嘿嘿笑著,完全一副小弟樣兒。
帝邪冷著臉,一聲不吭,徑直走到不遠處明老等人身邊。顧傾城緊緊跟在後麵,帝邪也不管他。
“明老。”帝邪微微點頭。
“帝邪公子,等一下我們就可以出發了。”明老和煦的笑道。
草草吃了一些東西,侍衛們就開始收拾行裝。一行人再次向水霧森林外走去。
在赤弦的護送之下,眾人連一隻小鳥兒都沒見就順利的出了水霧森林。臨分別,赤弦巨大的頭蹭著帝邪的肩膀,帝邪親昵地撫了撫它的頭,輕輕笑了一下。
“赤弦,我走了,你可不能偷懶哦。嗬嗬,回去吧……快走吧。”輕輕拍了一下赤弦的頭,帝邪也覺得有點兒不舍,赤弦是她來這幾年一直陪著她,就像一個老朋友,猛然要分別心裏夜是微微酸澀。原來的自己高高在上,睥睨蒼生,視眾生為螻蟻,除了無湮,眼裏再不放任何東西,無湮說自己冷心冷情,心中無情,眼中無物,天道之中情之一道自己不能破解,就永遠不能真正站在巔峰,這一世,她擁有了一顆人類的心髒,身上流著真正的人類鮮活的血液,似乎也能體會到一些細微的感覺,就像此時對一隻靈獸的不舍,這在以前絕不會出現在她身上,但現在她並不排斥。
赤弦喉嚨裏嗚咽著,再次蹭了蹭帝邪,慢慢後退了一步,卻再不肯移動腳步,隻是深深地看著帝邪。
帝邪笑了笑,轉過身向前方的明老等人走去,身後赤弦長嘯一聲,聲音劃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