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想到了什麼,對文氏說了,“哎,對了,做湯麼,我咋沒想到哩,一會我出去買些冬瓜回來,把蝦米放進去一塊煮了,晚上做湯喝得了。”
文氏尋思著也好,灶裏還有些瑤柱,和蝦米一起擱著冬瓜裏煮得了,反正這蝦米也不好放太久了。
秀娘想著點了點頭,蝦米瑤柱冬瓜湯也是鮮的很,這茬八月的天氣已經有些涼了,這大晚上的,配著這熱乎乎的鮮湯,就著兩口酒,那更是沒得說了,她尋思的好,可是想著家裏沒有酒了,原先的都讓李老頭喝光了。
唉,暗自歎了口氣,這時秀娘隻能出去買上幾罐子回來了,她說叨著讓文氏把瑤柱和蝦米泡上水。
楚戈瞧著秀娘把圍腰解開放到一旁,還說叨著要出去買東西,他尋思著說了,“秀娘,你要幹啥去?”
秀娘整了整裙擺,說叨了,“我去前街買兩罐子酒回來,家裏沒酒了,我想著今兒過節,大夥都喝兩杯麼。”
楚戈把凳子疊著放好,說叨了,“剛剛六嫂不是出去買了麼,你還要去啊?”
秀娘說了,“嗯,六嫂是買魚去了,我沒讓她買酒……哎,我也是剛剛才瞅著家裏沒酒的麼。”
楚戈聽著想了一下,讓秀娘一個人去買,還不如他自個兒去,“那你在家裏等著,我去買。”
秀娘雖說有些奇怪,她去買酒怎麼了,咋的這直愣子不讓她去哩,她尋思著笑了笑,擺擺手說她去去就回的,然後上樓去取了點錢就出去了。
可離她家最近的那家酒鋪子裏擠滿了人兒,她不想去湊熱鬧,就轉身往別的地方走去,反正鎮子上賣酒的鋪子也不止三四家麼。
不過在買酒之前,秀娘到了前街那塊去轉了一圈,想看看能不能碰上劉氏,這樣也好一道去買些糕餅,雖說昨個兒她有讓劉氏去買啦,可又擔心放上一宿給放幹放硬了。
不過她走了半條街也沒見到人兒,就買了幾斤冬瓜,然後就到通和雜貨鋪,曹嫂子那裏去捎帶上了三包調料,可是要走的時候,這曹嫂子既然把她拉住了,和鄰個兒幾個婆子帶著她一塊聊上了。
秀娘走也走不開,隻得先嘮叨著應付幾句,那曹嫂子和那臨近的幾個婆子說的都是些家長裏短的事兒,她可不想再聽下去了,這別人家裏的事兒有啥好聽的麼,這曹嫂子家裏有曹大哥張羅著,她家裏還等著她回去指畫哩!
差不多過了小半個時辰,她總算是逃脫出來了,雖說期間她也差點就隨波逐流的和曹嫂子她們的嘮上,可到最後還是借故離開了。
好著她去的是時候,把那酒家最後四罐子老酒都給買上了,後麵進來的一個婆子聽著也是要買酒的哩,可把店家說酒都買賣光了,那婆子懊惱的說自個兒已經跑了好幾家了哩。
秀娘聽著不免歡情的笑了笑,她覺的自個兒有福氣啊,去的真是太及時了,要不今兒晚上楚戈和楚老爹他們就隻有瞅著肉菜泛酒癮了,嗬嗬……
呃,雖說是無酒不成席,有酒那晚上那桌飯菜就有味道多了,可是現在這四罐子酒她該怎麼拿回去啊,她那個籃子裏還裝著幾斤冬瓜哩!
那店家也是急著關門回家準備過節的事情,把四罐子酒拎到外麵,跟秀娘笑叨了兩句,把鋪子一關就趕忙走了。
秀娘瞅著這四罐子酒犯愁了,她扯了扯嘴角,這下輪到她懊惱了,剛剛真不應該圖便宜,聽著這店家說就剩下四罐子酒,她要是全要了,就給少要兩吊錢。
可省下了這兩吊錢,她就站在街上吹冷風了,她就兩隻手,怎麼著都是拿不回去的,這茬街麵上的店鋪關掉了好多,他們都是要回去準備過節的。
唉,秀娘暗自歎了口氣,難不成她就這麼傻站著,要不就等著有沒有人兒路過,高價賣掉得了……
秀娘這才尋思著,忽的瞧見對麵那條小街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著急的樣子,左顧右盼的張望著。
“楚戈,我在這兒呢。”
她瞅著愣登了一會,心中忽的一暖,擺擺手瞅那個焦急的身影喊了一聲,然後瞅著楚戈看了過來,倆人四目相對,楚戈毫無掩飾的露出了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