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丹進來了,看到這種情況,馬上道:“大家都出去,保持通風。”
眾人麵色惶惶,不敢看熱鬧,都往外走。我馬上道:“攝影和導演留下,繼續拍攝。”
所有人都看我,我麵色如常。秦丹也在看我,她沒什麼。
導演和兩個攝影師留下來,選擇好的角度繼續拍著。
秦丹取出一根桃木劍,來到中邪的那個演員近前,蹲在他的麵前,用桃木劍慢慢抬起下巴,隨即秦丹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示意攝影師跟上,到正麵去拍攝。我來到那人的前麵,這麼一看,有點腿肚子轉筋。
他本來已經卸妝了,臉上的顏色擦掉,眼睛裏的美瞳取出來,可此時此刻,麵色依然很黑,就跟摸了一層黑墨差不多,兩隻眼睛血紅,而且瞳孔縮到極,如同兩個赤紅色的點。
他正在緊緊盯著我們。
秦丹問:“你是誰?”
那人咧著嘴陰笑:“你們不是扮演我嗎,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我嚇的差點坐地上,秦丹瞪大了眼:“你,你是黑無常?”
那人嘿嘿笑,聲音像烏鴉一樣難聽。他眨眨眼看我和秦丹:“你們不是一直希望見到我嗎,我來了。”
秦丹真不錯,絕對能壓出場子,她勉強鎮定心神,抱抱拳:“黑無常大神,我們無意冒犯,我們正在拍攝關於陰間的紀錄片,是為了宣傳陰間,這是功德。”
黑無常笑得極其陰森:“需要我幫忙嗎?”
我和秦丹麵麵相覷,不敢話。
他慢慢合下眼簾,突然摔倒在地上。秦丹趕緊衝攝影師喊:“幫忙,別拍了,把他抬出去。”
兩個攝影師正要過來幫忙,我一瞪眼:“繼續拍攝,沒你們的事。”我衝外麵喊:“過來幾個人幫忙。”
從外麵進來好幾個大男生,把昏迷的演員抬起來,到了外麵通風的地方。好一會兒,演員迷迷瞪瞪醒了,還不知道咋回事呢,問我這是怎麼了。
眾人沒有話的,他們都麵色戚戚。薑程智過來拉我,我跟著他來到沒人地方,薑程智擔憂地:“王慈,這個片還要拍下去嗎?”
“你啥意思?”
“今的事你也看到了,太嚇人了。如果還要堅持拍攝,會不會沾惹到不幹淨的東西?”他哆嗦著問。
我沒話,冷冷看著他。
薑程智被我盯得毛了,趕緊:“王慈,咱們在宣傳陰間,可你看看現場來的這些人,有幾個信的?他們隻是把這個當成一個工作,不少人還隻是當成一場娛樂。”
“所以,”我嚴肅地:“才要把這項工作堅持做下去。如果咱們這些製作者都缺少敬畏之心,還怎麼宣傳呢?我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老薑,我問你,要讓一個人徹底信一樣東西,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薑程智沉默片刻,道:“嚇他?”
“對!”我:“這叫立威!我給你講個故事,以前我時候和夥伴他們一起玩牌,跟我們玩牌的還有個大人。孩嘛,不懂事,玩牌的時候偷牌啊,耍賴啊。你猜那個大人怎麼做的,看到一個朋友偷牌,他拿起所有的牌全都在砸在那孩子身上,當時場麵特別震撼,所有的孩子都嚇壞了,重新開始玩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敢耍賴。要製定一個遊戲規則,首先要確保所有人都要遵守,要不然還要軍隊和警察幹什麼,教派也一樣,古代還有十字軍東征哩,打個什麼勁,就是為了立威。”
我摸出一根煙:“人啊,骨子裏都賤,好好勸導沒人聽。等他肉疼了骨頭疼了,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才知道好歹。那句話怎麼的,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才想回頭。”
到這,薑程智都傻了,看著我。我背著手到人群裏找到導演,告訴他,今晚上一定要把演員中邪,黑無常上身的這段剪出來,晚上傳到視頻網站,作為本片花絮,先打響這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