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能有半個多時,門鈴響了,樊玲把門打開,從外麵進來兩個夥子,喊老太太叫奶奶。
老太太囑咐兩個夥子到明晚上之前,看著我們,形影不離。
薑程智頓時火了,要去報警,還反了他們了,朗朗乾坤還要軟禁我們不成,這叫限製人身自由。
我示意他稍安勿躁,對廳裏的人:“我們明晚上再過來。”
薑程智低聲:“王慈,你不用害怕,他們不敢把咱們怎麼樣,他們真要懷疑可以去報警,限製咱們自由就是觸犯法律。”
老太太:“我們可沒有限製你們自由,你們愛上哪上哪,我隻是囑咐兩個孫子在後麵盯著你們而已。盯人不犯法吧?”
我嗬嗬笑:“明晚上我們如約到位。”我對秦丹抱抱拳:“你好好準備,別到時候把招牌砸了。”
秦丹臉繃得麵無表情:“不勞你惦記。”
我和薑程智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被攆出來,那兩個夥子抱著肩膀看我們。我們從樓裏出來,他們在後麵不遠不近跟著,根本就不掩飾。
薑程智破口大罵,這要是在南寧,他弄不死這幾個人。他苦著臉:“王慈,這他媽叫什麼事,咱們好心好意,千山萬水過來吊唁,我錢都準備好了,好嘛,硬是這麼個下場。這家人純屬白眼狼,劉大千這個人我就不喜歡,做業務做的滿嘴跑火車,沒想到他們家也是這麼個德性。”
我阻止他,死者為大,就不要這些話了。
我們簡單商量一下,梧州城很美的,莫不如就留下來好好玩玩,那兩個愣頭青愛跟就跟著吧。薑程智眨眨眼:“咱倆晚上去夜場,甩這兩條狗跟玩似的。”
我不置可否,由著薑程智安排。我們租了輛車,司機是本地通,帶著我們滿城轉著玩。這可苦了那兩個人,也租了車,在屁股後麵跟著我們。我和老薑都是不缺錢的人,什麼地方消費貴去什麼地方,那兩個愣頭青苦不堪言。
中午我們吃了頓牛排西餐,下午大日頭照著,到賓館睡覺,晚上沒啥事,去酒吧坐坐。薑程智是缺了女人就沒法睡覺的人,在酒吧端著酒杯到處泡妞,他還真劃拉到一個女孩,摟著開房去了。我回到賓館躺在床上,想給鬱萌打個電話,自從我失蹤之後,我們就沒聯係了,女孩也不知怎麼樣。
我翻來覆去,又怕泄露自己行蹤,仔細斟酌後覺得鬱萌是好女孩,隻要把利害和她明白,她不會出賣我的,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就別處了。
我沒有手機,到外麵找了一家電話廳,給鬱萌打過去,手機響了半才有人接聽,是個女的,不是鬱萌,聲音挺老的。
怪了,鬱萌的手機怎麼落到別人手裏。正狐疑時,老女人問我是誰,我多了個心眼,是鬱萌的朋友,想找她。老女人在電話裏遺憾地:“萌已經出國了,手機沒有帶走,她換了外國號碼。”
我的頭嗡一下大了,她真走了!
電話裏老女人再什麼,我一個字也沒聽見,隨手掛了電話。我蹲在地上,半沒回過神來,很可能關於我的死訊傳到鬱萌那裏,她實在頂不住壓力,服從家裏安排,出國去了,一定是這樣。
我暗暗叫苦,剛才忘問老女人,鬱萌什麼時候回來,想撥回去問,又覺得沒啥意思,萬念俱灰。
算了,等我回家再吧。
我插著褲兜慢慢悠悠往回走,往後一瞥,那愣頭青還跟著我。另外那個去跟著薑程智了。
我回到賓館。那夥子在同一樓層也開了個房間,我正要回屋,他過來:“你別讓我們為難,晚上別跑。”
我揮揮手,有氣無力,懶得跟他話。
回到屋裏我昏昏沉沉睡過去,這一覺睡到第二中午,被叫門聲驚醒,開門之後是薑程智,他意氣風發,咱們今出去玩啊。
我擺擺手:“我失戀了,讓我緩緩,你自己去吧。”
薑程智瞪大了眼睛,還想問什麼,我把門關上。
回到屋裏抽了個煙,猛然想起一個事,和喵喵師傅的約定。到了梧州後要把它請回來,怎麼把這茬忘了。
我拿出貓毛,調用陰間蜃景,回到了尼泊爾的山寺。
經堂裏梵聲陣陣,香煙渺渺,隔著窗欞,我看到喵喵師傅在裏麵像人一樣在打坐。
見過貓在打坐嗎,很奇怪,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