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環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我苦笑:“是我殺了妙破,你給我來個痛快的吧。”
吳玉環撅著嘴:“王慈,你撒謊,你不是好孩子。”她離開我走遠,但沒有出屋,當著我的麵,把一塑料袋的包子全都扔在地上,然後拿出那瓶水,扭開瓶蓋,緩緩往外倒。
給我心疼的:“你別糟蹋東西。”
“你不實話呢。”她。
我腦海裏人交戰,黃九嬰的靈引不?這些人都是老江湖,真話假話一聽就知道,撒謊扯淡的事在人家那裏根本交不了差。
可黃九嬰的靈引嬰兒,一旦泄密,被他們從我的腦海裏弄走,就憑這些人的心性和行事,馬上就能在江湖裏引起血雨腥風。
我就算死,也不能出這個秘密。
我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莫不如用黃九嬰來對付吳玉環,把她的魂魄吸走,反正這女孩也不是什麼好鳥。
我沒奢望借著她跑出去,我在這裏肯定再也出不去了,莫不如殺一個回本,殺倆賺一個,最好把藍衣也弄死。
我歎口氣:“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這是我的秘密。”
吳玉環停下手裏的水:“你。”
我閉著眼,裝出柔弱,:“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怕你們這裏有攝像頭或是竊聽器,我隻能給你一個人聽。”
吳玉環笑。把水瓶放到一邊,她來到我的麵前,側著耳朵:“好,你啊,我聽著,這樣的距離聲話,沒人能竊聽你。”
她的頭發梢就在眼前,我呼吸急促,開始觀想腦海中的嬰兒,讓它醒來。
吳玉環被我的呼吸撩撥的耳朵癢癢,用手揉了揉。
我心跳加速,黑暗的牢房裏本來就寂靜無聲,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吳玉環疑惑地看我:“你怎麼心跳這麼劇烈?”
這時候,腦海裏的嬰兒醒了,我勉強鎮定,嗬嗬笑:“你這麼漂亮,我有點緊張。”
吳玉環嬌羞一笑:“王慈,你都有鬱家大姐了,還這麼花心。”她嗤嗤笑著,嬰兒已經醒了,憋著嘴,有段日子沒有進食了,開始傳出哭聲。
我看著吳玉環,努力平複心跳,輕輕:“我的秘密就是……”
她湊過來聽,我調動嬰兒對著吳玉環開始狂吸。
吳玉環正在聽著,她很警覺,馬上發現不對勁:“什麼東西?”
我心髒狂跳,現在可由不得你了。嬰兒撅著嘴在吸,誰知道吸了半,吳玉環的魂魄並沒有變成黑絲冒出來。
她猛地轉向我,本來笑嘻嘻的表情全都變了,她眯縫著眼,在黑暗中猶如一條狹長的貓眼。她猛地往後躥動,離開我二米外:“藍哥的沒錯,你果然有貓膩,你能入夢,也能害我師兄,就是因為你腦子裏的東西?那是什麼?”
她轉身往外走,我在後麵喊了幾聲,她頭都沒回,出了鐵門,重重關上。
我如墜冰窟,完了完了,真是沒想到,居然吸不出她的魂魄,這是怎麼回事?妙破那麼強,都被魂飛魄散了,為什麼對她沒用呢?
嬰兒醒了,哭聲陣陣,它在我腦海裏爬來爬去,哭得這個傷心。哭聲直入我的心境深處,擺脫不了,它因為饑餓才悲傷,這種情緒混上我的饑腸轆轆,簡直是雙倍的折磨。
我頭疼欲裂,腦子裏全是哭聲,充斥著每一處空間,容不下任何思考。
我實在受不了,反正也是必死的,莫不如現在自殺算了。我拚命用頭撞牆,就在這時,門開了,藍衣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吳玉環和陳留生。
我痛苦得快死了,把身後的鐵鏈子掙得嘎吱嘎吱響,情急之中我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用肩膀的劇烈疼痛來分散腦海中的哭聲,以毒攻毒,以暴製暴。
我扯著鐵鏈子,兩個肩膀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疼得幾乎窒息,可腦海中的回響還在不斷,現在每一秒鍾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折磨得我喘不過氣。
遠遠的黑暗中,藍衣道:“老劉,你過去看看他怎麼回事,別讓他死了。”
陳留生打著手電,摸黑走過來,用手電照著我的臉。我氣喘籲籲,滿頭滿臉都是撞牆出來的鮮血。
我勉強看著他:“陳,陳,你殺了我吧。”
陳留生湊得極近,他伸出手想翻我的眼皮。
突然之間腦海中的嬰兒一聲尖叫,猛地撅著嘴開始吸,陳留生猝不及防,一股股滾滾黑煙從他的七竅滾滾而出,那是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