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棍不是人,是鬼,此刻大火焚燒之後,竟然滿院子都彌漫著腐臭糊臭的屍味,嗆的人作嘔。
所有人鴉雀無聲,大晚上的大火活活燒死一個人,就算不是人吧,那也是人形的東西。大家都是老百姓,誰見過這樣的場麵。
道士走到那塊玉的麵前,俯身撿起用嘴吹吹,然後輕飄飄收到懷裏。
這時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先是大背頭,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喊道:“道長威武,神功蓋世!”
他這麼一帶頭,眾人麵麵相覷,隨即又有幾個人下跪,這玩意跟傳染似的,又跪下了幾個人,呼啦啦跪下一大片。
這道士展露神跡,火燒惡鬼,視覺效果相當衝擊,把這些村民震的五迷三道。
隻有幾個人沒跪,其中就有我們三人,木老先生臉色不好看,低喝一聲:“走!”
我和木淳跟在他的身後,我們一起離開那家院子。
走出去很遠,木老先生暴怒:“神棍耍寶,當眾施法驚世駭俗,他想幹什麼?!如果隻是江湖騙子,我不會什麼,無非就是圖倆錢,大家心照不宣。可今他這麼一做就是惑亂眾生!這人越界了,門道越界了!”
他看看我們兩個:“你們到現在沒看出是怎麼回事嗎?”
我和木淳麵麵相覷,木淳撓頭,木老先生對我:“王慈,你。”
我道:“陳光棍是被門道害死的,有高人勾了他的魂兒,讓它附身在女人身上。門道再借這個機會,當眾驅鬼,借此斂財。”
“他們玩的真是一手好把戲!”木老先生生氣:“他們所圖更大,不單單是為了幾個錢。”
他對木淳:“淳,你好好跟王慈哥學著點,我帶你也算有段日子了,居然連最基本的江湖門道都看不出來!”
木淳不服氣,哼了兩聲沒話。
木老先生:“現在隻有一件事不清楚,這個神棍背後的高人是誰,會不會就是藏在樹林裏的老頭。淳,慈你們兩個辛苦辛苦,這兩就在陳家村盯著這個道士,看看他往哪去,我現在回村看看王慈母親的情況,隨時聯係。”
我們答應一聲,木老先生大步流星走了。
我和木淳一時無語,隻好溜溜達達回來,那邊儀式已經結束了。院裏大擺筵宴,道士一身道袍坐在上座,旁邊村裏有分量的長老級人物陪酒伺候著,把他當成活神仙。
瞅這個意思,道士今晚是走不了,他來者不拒,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看樣也是個酒蒙子。
我和木淳商議了一下,明早再過來盯著吧。
我們回到表姨那裏,我給家裏打了電話,老爸告訴我,老媽沒有多大改善,還是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現在隻能勉強喂點米粥。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早點抓到林子裏那老頭,把我媽身上的鬼弄走。
晚上勉強睡著了,第二起來的時候,發現木淳不在。表姨一家準備早飯,我找了一圈沒找到他的影子,心想這子跑哪了。
這時木淳從外麵進來,氣喘籲籲:“我很早就醒了,睡不著,就去昨那家盯著。看到道士提著包出來,剛剛進了山,咱們現在去還來得及。”
我匆匆和表姨打了招呼,跟著木淳就跑出去,表姨在後麵喊了我幾聲,見叫不回來也就作罷。
我們出了村,老遠看到那道士。他換了身衣服,穿著便服,背著大包,裏麵估計是那套道袍行頭,不緊不慢順著山路往上走,速度並不是很快。
我們悄悄在後麵跟著,道士一路在前麵走著,不知不覺翻山越嶺,哪林子密就往哪鑽。
走了能有三個時,我餓的饑腸轆轆,肚子直叫,木淳還是精神頭十足,我也不好意思休息。
木淳低聲:“你看這裏熟不熟悉。”
我四下打量,看看周圍地形,心裏一驚:“這不就是那老頭藏身的石頭房子所在嗎?”
木淳:“果然他們兩個有聯係。咱倆分下工,留下一人在這裏盯著,另一人回去報信。”
我道:“我留下吧,你對這裏的地形熟悉,所有的路標都是你做的,你回去能把人領來。我在這裏盯著。”
木淳點頭:“好。咱們到時候電話聯係。”
我拿出手機看看,苦笑,山裏的信號特別微弱。
木淳看看我:“王慈,你一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