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覺遠(1 / 2)

此時流氓這麼多,李揚挺夠義氣,招呼銅鎖和李大民:“哥幾個一起幫忙。 ..”

解鈴擺擺手:“不用不用,你們該吃吃。我們馬上回來。王慈,你跟我和南山一起過去唄?”

我縮在人群後麵正看著,這種場合基本上跟我沒什麼關係,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別給人家添亂就不錯了,可萬萬沒想到解鈴居然點了我的將。

我有點懵,那麼多人看著,又不能犯慫,我隻好硬著頭皮:“行啊。”

一群大漢架著皮南山往外走,我和解鈴在後麵跟著。我們出了飯店,外麵色已黑,落著飄飄雨。

拐過飯店,進了條胡同,走出沒多遠有個廢棄的車場。現在是大晚上,又下著雨,這裏根本沒人。

這些賭徒把我們圍在正中,諸葛六不停擦著打火機點煙,好不容易點上,看看我們:“怎麼的兄弟,道道吧。”

皮南山大罵:“諸葛六你別給臉不要臉,我了還錢肯定一分不少你的,別這麼蹬鼻子上臉。”

“玩不起就別玩,老欠錢有什麼意思。”旁邊有個大漢:“六哥,你是不知道這個子賭品有多差,不光欠錢,上次打麻將他輸了,還跟剛子吵吵起來,差點把桌子給掀了。輸不起了這是,我們哥幾個早就想收拾他。”

皮南山還要什麼,解鈴擺擺手,對領頭的諸葛六:“你們想怎麼辦吧?”

“這樣吧。”諸葛六嘬著煙頭:“現在給點教訓,皮南山要是認了呢,我可以寬限幾。如果他不認,不好意思,今你們誰也跑不了。”

“你想給我什麼教訓?”皮南山問。

諸葛六在地上找了一圈,撿起一根棒子,扔到皮南山腳下:“用這個把自己的左手砸斷。不帶點傷,你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貨。”

皮南山火了:“你別欺人太甚。”

解鈴忽然道:“南山,你欠人錢沒錯吧?”

皮南山愣了:“沒錯。”

“人家讓你砸斷胳膊,以此答應你延緩幾賠錢,不算無理吧。”解鈴。

皮南山沉默一下:“好像不算。”

“那你還等什麼。”解鈴。

皮南山咬了咬牙,從地上撿起棍子,手都在顫抖。我看的眼熱,弱弱地:“你別衝動。”

解鈴攔住我,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王慈,一會兒會生什麼你要認真地看。”

皮南山看看諸葛六,又看看手裏的棒子,罵了聲:“行,爺今栽了!諸葛六,我日你爹的!”

他右手抄起棍子對著左胳膊狠狠砸了下去。

雨紛飛,晚風陰冷,路燈幽幽照著。皮南山慘叫一聲,棍子扔在地上,左臂像是脫臼一樣晃晃悠悠下垂。

場麵很靜,諸葛六抽著煙,沒有話。皮南山蹲在地上直吸冷氣,滿頭是冷汗。

解鈴平靜地:“王慈,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來嗎?”

我都快嚇傻了,趕緊搖頭。

解鈴沉默一下,:“我知道,是你把無生老母帶出來的。”

我倒吸口冷氣,一時竟無法反駁,怔怔看著他,好半才:“為,為什麼這個?”

解鈴:“法術、惡鬼、惡靈,它的本質是什麼呢?穿了就是‘器’,器是中性的,無善惡的,關鍵在於用器之人。”

幽幽的光亮中,他的雙眼突然變了。本來很正常的眼睛,忽然變成一片雪白,在雪白的中間,有一個針眼大的黑點。

我嚇了一大跳,我見過解鈴這個樣子,表明惡鬼上了身。可是現在不是都沒事了嗎,為什麼他身上的鬼還沒有走?

解鈴曾經跟我過,此眼為邪眼,代表著惡鬼在身。他,他突然變成這樣,要幹什麼?我全身涼,一股徹骨的寒意。

解鈴緩緩從兜裏掏出一副墨鏡戴上,不再看我,轉過身對著諸葛六:“你們的恩怨暫且了結,是不是該咱們的了。”

諸葛六愣愣看著他,把煙頭吐掉:“你想怎麼的。”

解鈴道:“今是我和朋友大喜的日子,我們正在吃飯,你們平白打擾我們的聚餐其罪一。有話不好好,上來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我的朋友暴揍一頓,其罪二。”

“那你想怎麼的,別在那文縐縐裝文化人,你是不是也想斷條胳膊。”諸葛六不耐煩。

解鈴緩緩把外衣脫掉,裏麵穿著背心,路燈下我看到了他的後背,那裏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紋身。

紋身的圖案是一個盤膝打坐的道士。道士左手掐著法印,右手竟端著一朵白蓮花。整個圖案栩栩如生,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