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鈴笑:“看來回去我們要多讀點書了,知識麵太窄確實影響進步。三不學習,趕不上李大民。”
李大民有點不好意思:“我在學校外號就叫李大明白。我的問題是,地日月星教在這裏打造靈陣,他們想幹什麼?”
老張道:“都是些歪門邪道,我猜想啊,很可能井那邊的世界,很早以前是封印的,不會和現實世界產生溝通。這幫地日月星的教徒們,便用奪靈陣打開了兩個世界之間的門,從此禍患無窮。”
“闖下這麼大的禍,他們就消失了。”我撫摸著這根殘柱喃喃。
“這也是報應不爽。”老張氣哼哼地。
我們在柱子前駐足了片刻,繼續深入樹林,夜裏風很大,能感覺很深的涼意,時間不長,密密叢叢樹葉中,出現了那個高大的呈十字架狀態的井轆轤。
“到了。”銅鎖聲音類似夢囈。
我們快步來到井邊,看看表已經十一點半了,眼瞅著就要到午夜。
“抓緊時間,你們誰下井,最後確認一次。”老張看看我們。
簡單一商量,除了老張外,下井一共四個人。我、解鈴、李大民和皮南山。皮南山不出魂,他和老張負責護法,為我們守護住肉身。
事不宜遲,商定之後,老張背著降魔杵第一個下了井,其餘人魚貫而入,我是最後一個。正要下井時候,看到銅鎖對我:“王慈,心。”
我深吸口氣,點點頭。
井並不算深,井壁坑坑窪窪,隻要心些也不會有問題。我們把手電叼在嘴裏,心翼翼往下,時間不長,所有人都到了井底。
井底的中心是深水,周圍是勉強能站的石頭台階,數道手電光斑落在黑色的水麵上,深不見底。
老張道:“開始吧。”
我、李大民和解鈴找了還算平整的地麵,盤膝坐在上麵。
老張用針刺破了我們三人手指,擠出一滴血,告訴我們進入到那個世界後,一旦手指疼痛,要馬上回來,否則遲了,後果難料。
他點燃了六根香,貼在額頭默默念叨了幾句,然後插在石頭縫中間。
我深吸口氣,眼睛緊緊盯著前麵黑色的井水,緊張到牙床癢,全身都在抖。我看看解鈴,他還戴著墨鏡,神色平和,而李大民更是淡然,甚至看起來還有點興奮。
我輕輕動了動喉頭,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看看人家,這麼危險的行動居然當成了曆險記,還迫不及待要去呢。
老張在我們身後道:“出魂儀式馬上開始,順序是先李大民,再解鈴,最後是王慈。你們做好思想準備,這就來了。”
我側眼偷著去看,老張把包裹在降魔杵外麵的罩子拿掉,露出裏麵的法器。
他手持降魔杵,站在李大民身後,左手做了個古怪的指印,緩緩把指印按在李大民腦袋上,喝了一聲:“走!”
降魔杵立時打在李大民的後腦上,李大民吭都沒吭,頭一垂馬上暈了過去。
老張保持著姿勢能有一兩秒,他凝神看著黑色井水,緩緩抬起降魔杵。
就在這個瞬間,我突然渾身打了個冷顫,像是通電一樣,頭皮都炸了。因為我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第一次在井下出魂,隻有我和老張。老張當時用降魔杵擊我的腦袋,我也是出魂走了,可是我回得特別快,降魔杵還沒抬起時,我就回來了。
在那個世界經曆很長時間,可在現實世界中不過一瞬。
那問題來了,現在李大民出魂走了,為什麼老張的降魔杵拿起來時,他卻沒有回來呢?
這還牽扯一個很詭異的悖論,我們三個人出魂到的是同一個地方,都是井那邊的世界。我們是先後出魂的,總有個時間的前後順序。很有可能解鈴沒過去的時候,李大民已經回來了,或是我還沒去的時候,他們兩個都回來了。那我們是不是始終都無法在那個世界相遇?各有各的進程呢?
這玩意不能細想,越想越是不可能的命題,簡直無解。
我正瞎琢磨著,老張喝了一聲:“專注精神!”
我打了個激靈,就看到他高高揚起降魔杵,擊在解鈴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