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徒弟怎麼辦?”我著急問。
道士:“東北跳大神屬於一種與靈溝通的原始巫術,從事這一行的都是擁有特殊體質的人。我想那個叫雪的姑娘就是這樣的人吧,既然東北娘們能讓惡鬼上她的身,想必就有辦法處理。”
氣氛壓抑,我腦海中浮現出雪嬌弱可憐的樣子,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胸口吐不出去。
道士:“幾位兄弟,我是為你們好。別看我和那個東北娘們不對付,我們罵的再難聽,也僅是鬥嘴而已。可你們現在如果進到屋裏,闖了她們做法的現場,那就是觸犯了高壓線,依那娘們的性子必然和你們不死不休。你們聽我的,不要進去。”
解鈴握著門把手,緩緩鬆開。
誰也沒有話,房間裏不斷傳出雪慘叫聲,她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像是遭到了毒打。
聲音十分悲慟,讓人不忍卒聽。
我眼睛冒火,我不算什麼特別正義的人,可此時此景真是讓人不舒服,心裏難受。
道士倒是平靜,他的手腕上掛著一串珠子,此刻捏在手裏,緩緩撚動,臉上沒有表情。
又過了幾分鍾,房間裏的聲音更加慘烈。
解鈴想了想,忽然露出一絲笑意,走上前開了門。道士一驚,想什麼已經晚了,歎口氣,不再理會。
門一開,房裏的聲音頓時清晰起來,伴隨著雪的慘叫,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風吹之聲。
解鈴徑直往裏走,皮南山跟在後麵。解鈴攔住他:“南山,你留下,我自己進就可以了。”
皮南山看看他笑:“少來吧,有好戲不叫我嗎?不夠意思。”
解鈴也笑笑,兩人走進房間,門被關上了。
我抖若篩糠,像是冷得打擺子,為什麼會這樣,我自己也不清,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道士看我:“夥子,咱們走吧,這裏乃是非之地。”
他這人倒也灑脫,走就走,邁著四方步,沿著走廊走遠。我看著門,又看著道士的背影,在原地糾結。
琢磨了半,我覺得還是道士的有道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今本來是想找高人解決問題的,別老問題沒解決又惹出新問題。
我來到走廊出口,剛要下樓梯,裏麵房間的門忽然開了。
東北女人氣勢洶洶走出來,身後跟著那個叫雪的姑娘。雪低著頭,看起來挺正常的,好像沒受什麼委屈。她們來到樓梯口,女人一瞪我:“滾開!”
我嚇得趕緊退讓一旁,兩人噔噔噔下了樓。6大有追了出來:“高人……”
“記得把錢轉到卡裏,三看不到錢,我弄死你!”東北女人喊了一聲,帶著她的徒弟出了大門,揚長而去。
這時,我看到皮南山扶著一個夥子從房裏出來。走廊的燈泡竟然噝噝啦啦了兩聲,亮了起來。
6大有趕緊扶住那夥子,我明白了,他就是被惡鬼附身的弟弟。此刻看樣子麵色如常,好像已經好了。
皮南山又跑回屋裏,我心念一動,解鈴在裏麵可沒出來呢,他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反正那東北娘們已經走了,我順著走廊跑回去,在屋門前往裏看。
整個房間黑森森的,花板懸掛著很多深黑色的布簾,屋裏隻有兩盞長明燈照明,空氣陰冷。
地上扔著有一堆繩子,好像是綁人的,我大概推理一下就明白了,這些繩子應該是來綁當時被鬼上身的弟弟。
我正要進屋,有人:“你別進來,這裏陰氣重。”
話的是解鈴他盤膝坐在地板上,背對大門,光著上身。在露出的後背上,是一條條黑色的血管,觸目驚心至極。這些血管暴起,如虯龍老樹,緊緊纏縛在解鈴的身上。
皮南山抱著解鈴的衣服,歎口氣:“老解,你這是何苦呢?”
我站在門口問:“到底生了什麼?”
皮南山:“老解和那個東北娘們做了約定,她可以不追究我們闖入法壇的事,但必須……讓惡鬼上解鈴的身,把這個大麻煩扔給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