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老頭和老豬的手電光。走過這條走廊,外麵是院子,旁邊還有廂房,院子正中有一個大水池,早已幹涸,池子還挺深,裏麵是黑色的淤泥。
羅哥低聲:“別靠近水池,那裏不幹淨。”
銅鎖懊悔:“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慧慧和另外一個男生玩心太重,居然跳進了池子裏。”
羅哥歎口氣:“真是找死。那池子我能感覺出來,確實死過人。算了,在這裏這個不好。井在什麼地方?”
他們正著,我忽然聞到一股腐臭氣。氣息很熟悉,我一聞就知道了,正是幻象裏的味道,我接二連三看到古井的幻象,而且還飄出很濃的臭味,正是現在所聞到的。
我順著味道去看,是從東北角一處廂房深處傳來的,我隨手指著:“井在那!”
銅鎖驚訝的嘴合不攏:“你怎麼知道?”
羅哥看看我,做個手勢讓老頭走在最前麵,其他人跟住。
我們來到廂房門口,這裏沒有門,裏麵黑不隆冬的,陽光難入。一股股陰森寒氣噴出來,吹得渾身哆嗦。
老頭打著手電在裏麵照照,他好像看見了什麼,回頭對羅哥:“老羅,這次麻煩了。”
羅哥問怎麼了。
老頭苦笑,閃出一個身位:“你自己看吧。”
羅哥從他手裏接過手電,一隻腳跨進門裏,朝裏麵照。老豬雖也有手電筒,可他不敢和羅哥一起照,怕幹擾人家的視線,我們站在後麵一起湊頭進去瞧。
這廂房大概不到百平米,滿地都是磚頭塊子和亂七八糟的雜物,牆角堆滿破椅子破桌子,很多年沒人碰過了,長滿蜘蛛網。
光斑落在牆上,我們看到了很多奇形怪狀的塗鴉圖案。這些圖案和外麵走廊裏那些粗鄙的春宮圖不一樣,畫的是一些造型詭異的圓圈和月牙,看了半我才認出來,周圍帶毛刺的圓圈應該代表著太陽,月牙自不必,代表著月亮。
牆上都是這兩種圖案,顏色剝落得厲害。
羅哥和老頭對視一眼走進去。我們三人麵麵相覷,銅鎖臉色有些白,歎口氣也跟著進去,我和老豬在後麵。
羅哥和老頭來到牆邊,用手電照著,仔細查看牆上的圖案。
“你們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羅哥。
我們趕緊湊上前,羅哥看著銅鎖:“剛才你這裏很久之前是道場,想必就是這裏了。恐怕你們不知道的是,這裏應該不是用來練氣功的。”
“那是幹什麼的?”銅鎖問。
羅哥:“很可能是個教派。你們看這個太陽。”
牆上的太陽圖案非常古怪,中間是圓圈,外麵圍著一圈三角形的毛刺,圓圈看上去像是一個螺旋閉合的金屬門,微微張開,如同一隻眼睛。
羅哥對老頭:“老張,你。”
老頭:“從圖案上看,這個教派應該是地日月星教。早年在咱們這個城市興過一陣,我比較了解,這個教會據是太平國幸存的餘支。你們看這……”
他帶我們走到另外一麵牆前,這麵牆上用黑顏料寫了好幾個“月”字,看上去觸目驚心的。
“老前輩,”老豬顫著聲:“你的意思是,慧慧變鬼,跟這個什麼星星教有關係。”
老頭摸出一根紙煙,正要點,老豬趕緊掏出自己的好煙遞上去。
老頭也不客氣,接過煙抽上,:“現在還沒法確定是不是有關係。一會兒找到古井,還要再看看。我提前跟你們打個招呼,如果女鬼真的跟這個教派有關,那對不起,這活我們真的好好考慮考慮了。”
“這麼邪門嗎?”我有點難以置信。我從不信這些玩意,都是迷惑鄉間愚昧老頭老太太的東西。
老頭抽著煙,吐出一口煙圈,:“你們聽沒聽過白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