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瀾感覺自己的眼皮兒像是灌了鉛似的,幾經掙紮之後,才稍稍地嵌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
電視中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吵地安瀾腦仁子生疼,她隨手摸到了枕頭邊上的一個長方形的物體,然後猛地朝著電視機砸了過去。
嘭的一聲,驚了安瀾,她瞬間全無睡意,猛然睜開了雙眼。
這不是她的房間!
這是在她看清楚了房間中的擺設後,心中的第一個念頭!
床頭櫃上雖然放置了薰衣草香薰,但是卻難以掩蓋房間中彌散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一旁的台燈上還掛著她的黑色蕾絲內衣,地板上還有昨天穿過的丁字褲,以及一地褶皺的紙巾……
她的雙手忽然顫抖了起來,緩緩地將蓋在身上的被子嵌開了一條縫,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吻痕,像是在對安瀾訴說著昨夜的瘋狂。
安瀾閉上了雙眼,雙手用力地抓住了頭發,聲音近乎咆哮地怒吼:“啊!!”
你債主來電話了、你債主來電話了……
安瀾聽見了自己的手機聲,她從錯愕之中回過了神,連忙掀開了杯子,在淩亂的床上找尋著自己的手機。
半晌無果,她微微地皺了一下眉,尋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頓時,安瀾的怒火噌地一下子竄上了頭頂。
她剛剛用來砸電視的長方形物體,竟然是她的手機。
安瀾用被子裹住了身體,走到了電視機前,俯身時一頭墨染般的長發,宛如瀑布似的傾斜而下。
看著來電顯示的號碼,安瀾的麵色更加陰沉。
她滑動了屏幕,像是蜘蛛網一般破碎的手機屏幕,還劃破了她的手指。
安瀾平穩了焦躁的情緒,“喂。”
“你這個月沒有給我打錢……”
可是手機中的聲音,讓安瀾已經到了臨界點的情緒瞬間崩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手機怒吼道:“我知道,你多等一天會死啊!”
然後,她將已經破敗不堪的手機高高舉起,猛地砸向了地麵。
啪的一聲脆響,電池、鏡頭、芯片……所有的零件在安瀾的麵前慢動作迸射開來,她的記憶就像是著這些零件一樣,一樣一樣地從腦海中飛出。
昨天晚上,安瀾受邀出席慈善舞會,華龍演藝公司的老總朱一漾一直猛灌她喝酒,如果不是接下來她的新戲是由華龍演藝公司出品的,她極有可能甩他個兩個耳光,然後轉身就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酒,總之威士忌、伏特加、白蘭地、紅星二鍋頭,喝了不下數十杯。
記憶就到這裏結束了,之後的事情她一丁點就記不起來。
難道,昨天晚上她被朱一漾給那個啦……
腦海之中浮現出朱一漾滿是橫肉的臉,留著口水湊近自己說:“小寶貝,乖,蜀黍會好好疼你的……”
安瀾猛地縮了一記哆嗦,連忙搖了搖頭,將朱一漾那張豬一樣的臉從腦海之中刪除。
該死的田冪,如果不是他一再地懇求,她絕對不會出席昨天的舞會,也就不會被豬一樣的朱一漾給拱了!
安瀾攏了攏淩亂的頭發,掃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鍾,已經快要八點了,她十點還有一個通告要趕,就算是失了身,但是錢還是要賺的,不然要怎麼應付那隻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