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燕夢醒幽幽醒來,想起昨日,模糊中記得自己暈倒,被人抱回了房間。深夜時,有藍光閃過,自己曾醒來一次,看見了蕭子依,也就是自己的娘。隻是記憶如同碎片,連串起來依舊是那樣不完整。昨夜就好像夢一般,夢裏有廝殺,有冰穀,有娘親,如今細細回憶,卻再也記不清晰。
燕夢醒起身,一張俊俏的臉上泛著紅暈,已不是昨日的蒼白,身體也覺得有力氣,起身穿鞋,發現自己穿著一身白色中衣,原來的那套紫色衣衫掛在遠處的衣架上,隻是這一動便驚醒了趴在桌子上的婢女。
“小姐,你醒了。”婢女看見站在床邊的燕夢醒,驚喜道。
燕夢醒看了看,不認識。不過依舊是淡淡一笑,絕美的容顏配上這樣雲淡風輕的淺笑,說不出溫暖,尤是婢女也有些失神。
燕夢醒指了指衣架上的衣衫,婢女會意,隻是她並不是去取衣衫,而是開了門出去,留下燕夢醒一人有些錯愕。
吱呀一聲,門打開,不是剛才的婢女,是若月。
“小姐,你醒了,太好了。”蕭若月走上前,淚便湧了出來。
“若月,我沒事。”燕夢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若月剛想說什麼,有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剛才的婢女端著一盆水進來,道“小姐,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你是誰,怎麼到了小姐的房間伺候?”若月望著婢女,問道。
“奴婢碧柳是夫人挑選過來伺候小姐起居的,夫人說,雖然表小姐和小姐姐妹情深,隻是表小姐總不能以一個婢女的身份來伺候小姐,所以遣奴婢來伺候。”碧柳不緊不慢的說著,正視著蕭若月,好一個聰明伶俐的丫頭。
蕭若月這才想起,此時自己的身份已經不是小姐的守候婢女,而是燕家堡的表小姐,隻是…
“碧柳,小姐剛醒來不久,一切都不熟悉,我跟小姐相處的時間最長又是表姐妹,以後還是我來伺候小姐起居吧。”若月看了看燕夢醒,悠然道。
“這……,表小姐,可是夫人。”碧柳不知該如何決定。
“碧柳,姑母那裏我會去解釋的。小姐現在,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你們在跟前伺候也很難了解小姐的想法和意思。”若月溫和的解釋著。
“那好吧,小姐,表小姐,奴婢先退下了,如果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奴婢。”碧柳聞言,便退了下去。
“小姐,我伺候你洗漱吧。”
“若月,燕,我娘怎麼樣了。”燕夢醒洗漱完畢,將昨日的那件紫色衣衫穿好,隨口問道。
若月的手一震,“姑母她今早剛醒過來,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
“若月,我,我想去看看我娘。”燕夢醒望著窗外,聲音有些空靈。
正院房內,蕭子依剛剛醒轉,燕紹南正在給蕭子依喂藥,一旁站著秋菊冬梅兩個丫鬟。蕭子依臉色已不再蒼白,隻是身體依然很虛,故而被燕紹南強製在床上休息。
燕夢醒趕到時,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蕭子依和燕紹南更是欣喜不已,醒兒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燕夢醒看著為自己險些喪命的蕭子依,不知是心中的感動,還是這身體的血緣關係,直接鋪在床邊,哭了起來。
蕭子依摟著燕夢醒,“傻孩子,娘沒事。醒兒,你,能開口說話麼?”
燕夢醒止住了哭泣,她雖然不忍看見娘親失望的表情,可還是低下頭默認不能,卻在心裏說了一句“娘,對不起,給我一段時間。”
蕭子依想起昨晚的那聲“娘”,不禁歎了口氣,“醒兒……”
若月此時上前安慰,“姑母,您別傷悲,小姐會好的。姑父姑母,若月有一請求。若月想隨時陪在小姐身邊,我怕小姐孤單。”
蕭子依和燕紹南俱是一愣,隨後燕紹南點點頭,表示同意。這時的醒兒,不能說話。有若月親自照顧他也比較放心,畢竟這丫頭跟收了醒兒十年,隻是苦了這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