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煜來了,能替後事省不少力氣,最起碼靖安帝那裏就有交待。正好,他也能得了空去處理其他事情。
楚離曄如他所設想般接住了百裏思青,兩道人影電光火石般地交錯一處,乍和即離。
再回首,哪裏還有戴著黑色麵具的男子的身影。
不等懷中的人捂熱,火把瞬間照亮了四周,司空煜大步跨來,劈掌將百裏思青奪抱回,也不管楚離曄是誰,大聲喝令道:“將此人拿下!”
血色在衣衫上深浸,不知是疲累還是其他,楚離曄軟軟地倒在了一名侍衛身上。
趙茗秋恐愕,餘光掃向四周,並無夜梟的蹤影。
她的心頓時忐忑不安。
司空煜牢牢地抱住百裏思青,見她麵帶緋色,安然靜睡著,胸膛處翻湧的波濤才緩緩沉寂了下來。
他不言不語地抱著百裏思青撤離,讓深夜的山嶺重新恢複它的蕭寂與荒涼。
……。
同樣的夜晚,雷電交加,大雨滂沱。
風聲雷聲雨聲,紛紛糾結向沉重的深夜,四周愈加顯得寒冷。一大束青黑色火焰騰空而起,西城外漸漸有人影奔進,頃刻間便交雜起利器的錚鳴,若隱若現的黑影傾蓋了所有的星火,血腥逐漸蔓延。
上官玥趕到的時候,相纏鬥的最後一個人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大雨不斷衝刷著,那些殷紅漸漸隨著流水深埋入了土壤內,將世間的一切血腥罪惡滌蕩一空。
“小王爺。”隨行的人抹了把雨水,掀起其中一名蒙麵人的衣角。
那裏麵露出一方令牌,銅製的令牌,古黑色的花紋,代表身份的墨字清晰可辨。上官玥目光一凝。
少頃,他便又恢複了平靜,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為他的不羈添了分冷寂,“走!”
……。
清晨,雨收風歇,澄宇皆清,一夜的殺戮與血痕似被大雨衝刷得無跡可尋。
消沉了一夜的皇宮也因百裏思青的清醒有了些生氣。
蝶香和蝶衣徹夜未眠地守在她的身邊,見她睜開眼睛,才帶著血絲的困倦哭道:“公主,你總算醒了。”
百裏思青動了動手,環視了一圈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寶儀宮的榻上,陳公公本避嫌守在外頭,聽到裏麵的聲音立刻奔了進來。
百裏思青頭還是有點暈,好在歇息了一夜,氣力有所恢複,“本宮是如何回來的?”
蝶香撲跪在她的身上,“公主,你萬不可再丟下我們私自出宮了!”
她們不怕受罰,卻怕她真的再出什麼好歹。
百裏思青頭疼,誰能想到隻去了一趟靈國寺也能出事。
夜梟…她的眸子寒了三分。
“沒想到曄皇子敢劫持您,還好少將軍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蝶衣拭淚道。
百裏思青一怔,“楚離曄?”
陳公公心疼地望著她,“正是,昨夜司空少將軍從曄皇子手中救下了您。”
他麵帶冷色道:“陛下已經下令將人關入了天牢,正準備修書給晉皇。”
若非是他國皇子,人早已被處置了。
百裏思青立即掀被下床,“本宮要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