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衿聞言直想掐死她。知道那人沒死,她何苦再來招惹他?
他又聽她帶著哽咽的聲音道:“為什麼要騙我…這兩年來,我看不到你,聽不到你,觸不到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丟下…”
看不到、聽不到、觸不到…嘖嘖,多刻骨的相思。
聽她斷斷續續地訴說著對舊情人的掛念,慕子衿很想就這麼將她從懷裏扔出雨地,讓她好好地清醒清醒。
他的一張臉布滿了烏雲,比指間纏繞著的秀發還要黑沉,聲音愈加冷,“既然知道他把你丟下,你還念著他作甚?”
就當他死了罷!
“不是…他…我…”她的口齒含糊不清,也不知在答些什麼。
慕子衿忽然想到了什麼般,收了怒火,沉靜地問道:“那你為何要選擇慕子衿?”
早前已猜測過無數種答案,大抵無非是那些。可他的心還是繃得緊緊地,手掌竟也存了一分濕意,好似心底非常期望著能從她的口中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來。
可這次她倒是答得清楚,“慕王府……幹淨…”
隻是一句話,男人就完全懂了她的意思。
果然…
嗬,她以為慕王府是避世之所,能隔開那些紛擾糾葛。
可是幹淨…
傻瓜,你可知道整個泱國內,慕王府才是最不幹淨的?
“既然你已認了他做駙馬,就別再削想其他人了。”他臉色不佳道。
然後他也不管百裏思青是否再答,指尖輕輕點了她的睡穴,讓本就處於迷糊中的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四周安靜了下來,他靜靜地端詳著百裏思青的麵容,思索著如何處理眼前的境況。他不可能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等她自己醒來。既然她是悄悄出了宮,就這般將她送回去也不是不可。
可她出來了一天,難保沒有驚動靖安帝,興許這會兒已經派了人前來尋找,他若是貿貿然將人送進了宮,弄不好會被抓個正著。
……。
外麵急促的雨聲逐漸由強轉弱,淅淅瀝瀝的雨絲隔著萬物點點滴滴地下著,似是這漫漫長夜恢複了應有的寧靜與安謐。
慕子衿想得沒有差錯,寶儀宮內已經亂作了一團。
蝶香和蝶衣正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陳公公則震怒地站在一旁,等著前往太傅府的人回來稟告百裏思青的下落。
晚間靖安帝與百裏奚寒聚席,可差人前來喚百裏思青時,卻意外地得到了拒絕。
他當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若換成其他人,他絕對不會懷疑百裏思青的無視。可對方是百裏奚寒,依著百裏思青對十三皇叔的重視,無論如何都不會拂了百裏奚寒的麵子。何況,百裏奚寒的宴席,就算她真的病了也會裝作若無其事,哪裏來的身體抱恙的借口!
所以,他便親自來了寶儀宮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果不其然,這宮殿裏裏外外全然不見高陽寶貝的影子!
天色都這般晚了,外頭又下了好大的雨,讓他如何不擔心百裏思青的安危?
一腔怒火不由分說地灑在了縱主的蝶香和蝶衣身上,“咱家與你們說了多少次!一定要緊緊跟在公主身邊,切不可遠離三步之遠。你們倒好,三番五次地將咱家的話當成耳旁風!咱家看你們的腦袋留著也無用了,來人,將她們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