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陵，不要忘了，我隻是一名小小的舞者而已……”窗前的女子拿著一盞如血的酒杯，清秀的麵容給人一種淡淡的典雅，是個如空氣般淡雅的人，隻是那雙眼睛裏有太多的滄桑，太多的隱忍。
“噗”的一聲，被喚作白陵的男人噴出一口血霧，那昂貴的瑰色葡萄酒，就被他當成白開水一樣噴了一嘴一身。
白陵的眼角有短暫的抽搐，讓自己盡量用疑問的口氣道：“你確定嗎？”
這丫頭要是敢說是，我這個做師傅的就親自敲開自己愛徒的腦袋，看看當初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接錯了，怎麼把好好的一個徒弟變得這麼腹黑，還是說這是她本身的潛在特質？
明明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闖了東京黑幫的地下總部，一刻鍾將美國東部最大的黑市交易場所給挑了，現在來給他說她隻是個舞者，騙鬼去吧。
女子看過來的眼神充滿了戲謔，她知道，自己和師傅相處的時間不多了，很想清楚的將師傅那張白淨的臉上，會出現的各種表情，將其記在腦子裏，刻在心中，畢竟她二十二年的生命裏，隻有師傅一人。
雖然，在最後的這幾天，真的很想關心下他，不過一想到二十年前這個老妖怪是怎麼騙一個兩歲小孩的，她就很想把他吊起來，狠狠地揍他的屁股。
想是女子臉上的表情過於猙獰，白陵‘唰’的想起了什麼，趕緊開口，頗有些安撫的味道：“小凜啊，你看師傅這些年，費盡心力的教導你，這頭上都多出幾根白發了呢！”
說著，就扒開他那頭黑亮的長發，露出一根幾百年前就有的白毛給楊凜看，生怕她看不到，還湊到麵前，幾乎就是臉貼著頭皮。
楊凜的臉上劃過一絲憤憤，這老妖怪成天頂著幾百歲的資曆在她一小丫頭麵前裝嫩，明明看了二十年怎麼還是看不順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代鉤？
楊凜“啪”的一下打開不斷在眼前晃動的腦袋，聲音裏有絲不耐：“還有多久？”
白陵一聽，馬上正了臉色，沉聲道：“小凜，你準備好了嗎？”
一聽這個，楊凜就很想衝上去再狠揍他一頓，她都準備二十年了，當初跟他訂立契約就是為的今日，現在才來問準備好了嗎？要是說沒有，他難道就會大發慈悲的取消契約？
楊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肯定不會，他一定打開空間大門把她一腳踢進去。
白陵看著她的臉色，心中亦有些不忍，當初隻是在找合適的人選，可是整整五十年才遇到一個楊凜，用了些巫力騙來一個精神力強者，呃，這筆買賣很值。
白陵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思維偏離了軌道，馬上知錯改正，用很多年都未出現的憐惜看著楊凜。
這個徒弟頗令他驕傲，短短二十年的時間，自己除神力之外的所有武道、計謀、處事方式，一一盡會，且完成的成績無不令他這個師傅瞠目結舌。試想一個五歲的孩子，已經可以輕易撂倒三個成年男子，那是需付出多大的努力才可能實現的，在原來那個世界用天才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天賦了吧。
“小凜，二十年前，我曾問過你，今生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白陵的話語中透著一絲決絕，為了自己的主人，他隻能將小凜送到那個世界，也許他還可以留給她點什麼……
楊凜的目光對上他的，輕易地看出他眼中的不忍和決絕，有那一晃而過的不忍就夠了，她很容易知足，楊凜輕描淡寫道：“讓全世界都知道楊凜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