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們都留下吧。”
陶桐笑著勸道。
看著師妹請求的表情，陳陽哪裏能拒絕。
於是，一行人都留了下來。
陶永恒和眾人閑談幾句後，就邀請陳陽到外麵去走走，其他人都留在了房內。
行走在陶府寬闊的院子裏，陶永恒道：“陳陽，我知道，因為我沒有聽你的建議，控製詛咒裂隙，造成了南域人族的潰敗，你對我十分不滿。”
陳陽沒有回應，他知道這個時候否認，並沒有用。
陶永恒接著道：“我承認，這件事……我的確有些剛愎自用。”
陳陽不禁一愣，沒想到陶永恒居然會認錯。
陶永恒卻不以為意，道：“如果不是我，南域也不會變成現在的局麵。當初隻要有燃魂灰燼，就能解決詛咒裂隙，可惜我抱有僥幸。卻沒料到，從詛咒裂隙中走出的怪物，竟然如此強大。”
陳陽對陶永恒有所改觀，停下腳步，看向陶永恒道：“伯父也不必自責，誰也沒想到，怪物居然如此強，如此多。”
陶永恒道：“這件事，我終究要承擔一定責任的。”
陳陽思索了下，問道：“伯父，你能發動對靈鷲山的戰爭，顯然並非悲憫地之人。我很疑惑，為何如今的災難，你卻要自責？”
“鬆楓禪院的和尚，我是十分敬重的。”
陶永恒了句奇怪的話，然後道：“但孤懸島、靈鷲山，為了爭奪資源，一直在對外侵略。
南域各處，沒有大規模的戰爭，但卻時常有規模的戰役。
長此下去，受苦的是一代代人，永無盡頭。
我們陶家的祖訓，就是守住雲端，不對外擴張，不在地麵建立根據地，不爭奪地麵的資源。
可是，如此守成，陶家不會興盛，也不會衰敗。
而這，僅僅隻是為了陶家。”
陳陽眼中露出意外之色，已是隱隱猜到了陶永恒的想法、理念。
陶永恒自嘲一笑，接著道：“我之所以發動戰爭，爭奪資源的確是目的之一。但更多的，是為將來統一南域做準備。隻要我們雲上之城一統南域，那麼所有的紛爭、戰爭，都將中止。那才是，我的終極目標。”
“此事談何容易。”陳陽搖了搖頭，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都有你這樣的想法。可惜，最後都失敗了。”
陶永恒反駁道：“如果枯玄願意，他可以做到。可惜，他太自私。”
“枯玄也做不到。”陳陽道：“當你統一了整個南域，解決了外部紛爭，但內部鬥爭呢？”
陶永恒不禁皺眉。
陳陽笑著道：“比如陶家內部，難道就沒有爭鬥了嗎？如果有爭鬥，會不會死人？”
“至少，這在我可控的範圍。”陶永恒道。
陳陽搖頭：“你活著的時候，在你可控的範圍。但萬一，你死了呢？而且很可能，殺你的人來自內部。”
雖然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詛咒，但陶永恒並沒有生氣，反而露出思索的表情，似乎覺得陳陽的話有道理。
他看向陳陽，道：“那你認為，要製止戰爭，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