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就喝,喝多了好說話,酒壯慫人膽。
讓風吟從酒窖取出一壇子酒,桌上擺上水果和一碟花生豆,瞧著又是一陣尷尬。
卓宸心中暗道:風吟花頌兩姐妹真是不靠譜。
紅菱不敢抬頭看他,伸手去拿過那壇子酒,給自己麵前的碗倒滿,舉起來一飲而盡。
卓宸在對麵看著,愣住了。
“紅……紅菱,你別喝那麼快,傷身體的。”
紅菱一擺手:“你也喝。”
說著,酒壇子往前一遞,就勢倒滿了卓宸手邊的那隻碗。
卓宸也不再矯情,舉起碗來,亦是一飲而盡。
二人不言語,你一碗我一碗較著勁喝,好像和這壇子酒有仇,將桌上那些個水果花生的都晾在了一邊。
臉上泛起了紅暈,卓宸呼出一口熱氣,先聲開口:“我以為你真的,真的是不想再見到我了。你知道,那天你說你要走,我有多難過?”
紅菱癟癟嘴,眼淚簌簌往下掉。
“我等了你幾天,都沒等到你,想和你說說話嘛……幹嘛一開口就說不留我了,我當你是膩煩了,所以我才走的。”
一看到她哭,他的心裏就難過。
忙湊近了,給她拭去眼淚,抱著她安慰道:“我知錯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紅菱依偎在他懷裏,抽噎著,把這些日子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卓宸靜靜地抱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之間的誤會應該在今天全部解開,不能再讓以前的事情,成為以後他們在一起的障礙了。
“紅菱,我心裏隻有你一個,從過去到未來,都隻有你一個。”
“嗯。”
紅菱憋著嘴點點頭,想想又開心地笑了,笑出了鼻涕泡兒。趁著卓宸沒注意,趕忙拿帕子擦掉。
酒勁兒上來了,她有些晃,幸好有他在身邊,她才不至於掉到桌子下麵。
卓宸抱緊往下滑的她,她就像一條魚,甩來甩去,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他意識到,她比上回多喝了好幾碗的酒,能堅持到現在才現在才開始撒酒瘋,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想著以後可不能讓她和別人喝酒去,卓宸將她打橫抱起,抱到自己床上去,讓她睡得安穩。
他弓著腰,死活抬不起身來,因為紅菱迷迷糊糊地抓著他的衣襟,就是不肯放手。
天色已暗,卓宸順勢躺在紅菱身邊,拿手去捏她的包子臉,樂趣十足。
豈料,紅菱的酒瘋還沒有撒夠,像抱著被子一樣抱著他,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天兒熱了,他穿的衣服少,被她那麼一蹭,半個身子都露在了空氣之中。
不行,果然以後不能讓她和別人喝酒去——卓宸忍受著她的調戲,暗自感慨。
這邊被撩弄著心裏正癢,紅菱又翻了個身過去,呼吸深長,睡沉了。
卓宸無語望天,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兩次都是這樣,明天繼續賴給她好了。
想到這裏,卓宸露出壞笑。
給她蓋上被子,他穿好衣服下了床,來到後院,轉到假山後麵將其中一塊石頭一擰,一條密道出現在他的眼前。
擦亮火折子,順著石階下去,看到被綁成一個大字固定在牆壁上的北戎三皇子,和丟在地上形容狼狽的蕭弘方。
那北戎三皇子,生了一對老鼠眼的敖登格日勒,一見卓宸就一通亂叫,可惜他叫的是什麼除了自己無人能夠聽懂。
因為他被布條封得死死的。
蕭弘方渾身散發著汗臭、血腥,和金創藥的味道。
比起敖登格日勒,蕭弘方躺在鐵鏈的束縛下,安靜極了。
這位高貴的三皇子很快就知道,蕭弘方那樣表現是對的,因為卓宸帶著滿臉的不耐煩,一記老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胃液從布條下麵滲透出來,他痛苦地垂下頭,不得不安靜下來。
“這是怎樣的一副光景,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卓宸皮笑肉不笑,“一位掛在牆上的北戎皇子,一位癱在地上的赤焰先皇。”
蕭弘方要恨又不敢咬牙切齒,壓著嗓子問他:“你準備折磨我們到什麼時候?”
卓宸回以微笑:“您問這話,未免太早了些。哦,過不了幾天,我會給您帶來兩個好消息,從小到大您一直討厭我,可是大事還是要告訴您。”
“畢竟,您是我的生身父親啊。”
“嗬嗬,難為你還記得我是你的生身父親,你的母親……什麼模樣我已經記不清,我隻記得她唯唯諾諾,到死也沒能硬氣一回。你這副狠毒樣子,難不成是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