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小姑娘是個脾氣大的,轉身對著幹瘦幹瘦的老鼠眼就是一聲:“滾!”
驚得正拾階而上的老鼠眼差點滾下去。
小姑娘上樓挨個屋去找人,老鼠眼哪能輕易放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厲聲呼喝之下,出來兩個虎背熊腰的北戎漢子,攔住小姑娘去路。
哪知小姑娘不慌不忙,朝著兩個人嗬嗬一笑,兩個漢子便齊齊往後倒去,失去知覺。
絲毫不客氣地踩過二人的身體,小姑娘高聲呼喊宗政澤的名字,可是始終沒有人應她。
小姑娘無奈,垂頭喪氣地往回走。走到那老鼠眼跟前時,隨手在他太陽穴上一點,老鼠眼登時失去平衡,從二樓翻下去,砸壞了老鴇子兩盆花。
老鴇子的嘴巴,張大到可以塞下一隻豎起來的鵝蛋。
小姑娘不管這些,自顧自走了出去。
雪宗皓見了很是驚喜,一把扯住酈子安的袖子,低聲道:“造化啊子安兄,造化!這丫頭真是個用毒的天才!”
“用毒?”
“是啊,你沒有看出來吧,她對他們用了毒,這麼小的年紀就有這樣的手段,將來還得了?”
雪宗皓興奮極了,拉著酈子安跟上小姑娘,與他說:“這樣的人,一定要拉攏到我們這邊來!”
紅菱被他們攔下,是在她即將走進下一家瓦子的時候。
“你們是誰?”
被拉進小巷的她後退一步,神色戒備。
雪宗皓試圖用自己友善的笑容感化她,施了一禮,說:“這位姑娘手段非常,不知可願賞臉,與我二人交個朋友?”
紅菱便知道,他們剛才看到了她對那三個人下手。
“你們是什麼人?”
雪宗皓依舊笑得友善:“我是西疆人,姓雪,名宗皓。這位姓酈……”
紅菱合掌一推,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他們的身份,她已明了。風吟花頌總和她提起,卓宸要對付的那個酈子安跑到了西疆,與在西疆的好友七皇子雪宗皓一起。
這兩個人一個名為雪宗皓,另一個姓酈的,就隻能是那個逃亡在外的大王子。
她自是不會讓他把後麵那個,在西境家喻戶曉的名字說出來,他說出來,她就別想輕易離開了。
她也不會傻到,將自己知道雪宗皓是什麼人的事情說出來,隻以自己是個南稹人,急著出來找自己哥哥回家成親為由,拒絕與他們交談下去。
紅菱想要離開,雪宗皓不依。
“小姑娘,你可知道,你剛才那一下,那個人恐怕活不了了。”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姑娘你還是太年輕,”酈子安說道,“那個人的衣服是普通的衣服,靴子上印的,卻是北戎皇族特有的標誌。”
“哦,你是說那個猥瑣的男人,長得像隻被雷劈過的耗子,居然是北戎的什麼王子王爺?”
見酈子安鄭重點頭,紅菱又問了聲:“那又怎樣?”
“他就算是死了,那又怎樣?他北戎皇帝就算要找我,也要把五國每一寸土地都翻開才行,他舍得為這樣一個一看就沒有什麼出息的兒子,費那麼大力氣嗎?就算他願意,朝中其他人願意嗎?他北戎不想過了?”
紅菱這種理直氣壯做壞事的心態,驚到了酈子安,他一時啞口無言,暗歎這個姑娘是個能成大事的。
她要走,對麵二人仍舊不依,胡攪蠻纏之間,三人動起手來。
紅菱十指揮舞,不知朝他二人下了多少的毒。
雪宗皓是個識毒的,堪堪躲過,酈子安對此一竅不通,悉數中招。
打著打著,紅菱腳踝一痛,不留意,被雪宗皓一記手刀敲在脖頸上。
暈倒之前,她看到地上有一條蛇,從她裙下溜了出去……
昏沉良久,再醒來,她人出現在了一間華麗的房間內。
一個侍女推門而入,為她帶來一盤又大又圓的葡萄,和一壺清水。
“你醒了。”
門口又進來一個人,衣著華麗,侍女朝他施禮,而後離去。
雪宗皓走過來,一開口便問她:“你到底是什麼人?”
紅菱轉過頭去,懶得看他。
他也不惱,繼續說道:“我要帶走你,卻又遇上一個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他說你是他們家紅菱。”
略微吃驚,紅菱扭過頭來,瞪著他:“你把他怎麼了?”
“沒怎麼,那小子武功不怎麼樣,陰招兒卻不少,紮了我一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