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有她的兩位哥哥,北戎的大皇子阿爾斯楞,和三皇子敖登格日樂,和護從三百餘人。
一行人錦帽貂裘,進京時聲勢極為浩大。
蕭文瑜暗暗打量了一番這位降央公主的眉眼,臉上便更加嚴肅了,嚴肅到古板。
客套完後,調轉馬頭往回走時,他看見了一個嬌媚的身影從街那邊一閃而過。
蕭文瑜忽然有些擔心,擔心她是不是剛才擠在這圍觀的百姓之中,看見了他,認出了他,氣憤地離他而去。
蕭文瑜心中有些亂,如果不是理智不允許,他一定會丟下這些人策馬朝她消失的方向追過去。
咬了咬牙,他阻止了這種荒唐念頭的生長和蔓延,依舊是帶領著使團一行人去他們要住的地方去。
接待使者團,皇室之中能露麵的都要出席在不二峰之上,參加宴會。
翾飛是躲都躲不掉的人物,和北戎打了無數場仗的人,不出現就代表赤焰對北戎的示好不屑一顧。
那,使者團的人帶著怒氣回到北戎,兩國之間的仗還是會繼續打的。
兩國二十幾年交戰後局勢膠著,這次和親使團到來,是一次握手言和的契機。錯過這次再想坐下來好好談談,就很難了。
可是沒想到白月也躲不掉,哀求了好久。
甚至,白月擺出了她肚子裏根本不可能會有的孩子,給她梳妝打扮的丫鬟們才答應,首飾的數量絕對不會多到讓她脖子都被壓沒了。
翾飛好像是喜歡紫色,白月認識他之後,見他穿過最多的顏色便是紫色。
她的衣服也是紫色的,與他配成一對兒,皮膚雪白的夫妻二人站姿筆挺,貴氣十足。
小芙給白月畫了個莊重的妝,小芙擅長喬裝易容,所以也特別擅長化妝。
可是她顯然不習慣給人畫不改變容顏格局的妝,於是,白月出門之後,看到坐在涼亭喝茶的翾飛,鬧了笑話。
翾飛看了她一眼,問:“你是誰?”
白月:“……”
兩人乘坐著馬車出發了。
車內,翾飛看著她,滿臉絲毫不加掩飾的嫌棄。
“要不要這樣,我都能聽見你的心裏話了。”白月哭笑不得。
她往前一湊,翾飛往後一躲,嘴裏還呢喃著:“本王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要來勾引我。”
白月見他如此,一笑,發現了新樂趣。她往前靠,把他逼到角落裏,讓他無路可退後,捧著他的臉湊上去親了一口。
“怎麼辦,你不純潔了。”白月嘿嘿壞笑。翾飛無奈又好笑。
白月看著他臉上自己鮮紅的口脂印子,笑得更歡了,翾飛迷茫地看向她,心疑她是真的給換了一個人來冒充的。
翾飛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臉上的口脂印,因為他很奇怪白月為什麼對著他的臉一直笑,隨手在自己臉上蹭了一下,一道紅色躍然手上。
翾飛冷冷一笑,伸出罪惡的手指去撓白月的癢癢肉,之後的一路上馬車內的昭王正妃都笑得像個瘋子。
馬車停穩時,白月是窩在翾飛懷裏的,幾乎睡著。翾飛輕聲喚她,她依然閉著眼睛,不應。
翾飛湊到她耳邊道:“再不起來撓你癢癢。”
嚇得緊閉雙眼的白月幾乎彈跳起來,急急忙忙下了馬車。
她的這個弱點被他發現了,就算是被他徹底吃死了。畢竟,身手有差距可以繼續練,癢癢肉怎麼都還是癢癢肉啊!
翾飛被那邊的博明叫走。
正當白月欲哭無淚,那邊走來一對祖孫,年輕的,是崔代柔的表姐劉映蘭。
年老的,不知是誰。
一到切近,劉映蘭就親切地喊她:“柔兒表妹,你來啦!”
劉映蘭身後的老爺子,眼睛不住打量她,不知是在想什麼。
“啊呀柔兒,見到了長輩,怎麼跟見著陌生人似的,也不行禮也不打招呼的?”
劉映蘭回眸看了眼身後慢悠悠走著的老爺子,責怪白月。果然,白月就見著那老爺子眉頭一擰,對她很不滿的樣子。
劉映蘭的聲音不小,導致那邊有幾人,也奇怪地望過來,看看這位王妃是什麼情況。
白月覺得這個幹瘦矮小又佝僂的老爺子,不是個腦子夠用的,便開口冷笑:“表姐玩笑了,本妃還是崔家四小姐的身份時,一病十幾年,一年年見不到半個外人。
連表姐你,本妃都沒認出來,怎麼可能認得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劉映蘭一噎,說不出話來。
那老爺子上前,嘲諷道:“這就是那個蠢女人的女兒,教養堪憂。”
白月冷冷回了一句:“當著女兒的麵罵她的母親,你也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