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笑,黎殤開心壞了:“小月你最好了,崔妙歌和蕭子軒沒能到我手裏,本來還惆悵著呢。”
“呦呦呦,你還惆悵?”白月扶額。
聞得門外有侍衛問安的聲音,黎殤一縱身,人便走了。腳步聲漸近,待到房門咿呀打開,白月已經躺回床上,麵朝裏,放慢呼吸裝睡。
翾飛特意放輕了腳步,小心地來到床邊坐下,沉默許久,他才說出一句話,聲音輕得像是怕嚇到她:“為什麼裝睡?”
白月翻身坐起,頭還是有些痛的,不過她不喜歡在人前示弱。
“不舒服?”翾飛有些擔心的,手背貼上白月的額頭。
“有些燙。”
說完,翾飛扯過被子,把白月包成了個粽子。
“好好歇著,不要胡鬧。”
白月垂下眸眨眨眼,掩去感動,抬頭雙目炯炯地看著翾飛:“鄭巧顏下的毒,是嗎?”
其實,她更想問:為什麼他能看出來她裝睡,還能看出她不舒服。她明明掩飾得很好啊,連和她從小認識的黎殤都沒有看出來,為什麼翾飛就能輕易看破。
“嗯,”翾飛伸手環住被包得圓鼓鼓的白月,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教出這樣的孫女是鄭士年的過錯,我已經讓丞相府付出了代價,也不會輕易放過鄭巧顏。”
想了想,白月還是開口道:“鄭巧顏留給我,她害的是我,收拾她還是我自己來吧。”
翾飛不語,隻是在白月小巧的耳朵後麵留下了一個吻。
白月身子一縮,臉就埋進了被子裏,滿臉燙得幾乎能把被子燃著。
低低的笑聲起,翾飛說她:“快出來,別給憋壞了。”
幾番呼喚,白月心道自己這幅模樣絕對不能讓他看見,於是死活不出,結果就覺得自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喂,你幹嘛?”隔著被子,白月知道自己的聲音悶悶的。
“帶你去泡溫泉,泡完頭就不燙了。”
“哦,”白月鬆了一口氣,還好他不是把她搬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不過,“不對!快把我放下來!”
“為什麼?”翾飛詫異。
“這樣出去,被人看到多難為情啊!”
“你也知道這樣難為情,”翾飛壞笑,“誰讓我喊你你不出來的,呆在裏麵別出來了。”
白月不聽他的,手腳動了動,結果真的是出不去了。
“……喂,蕭翾飛……”白月大窘,欲哭無淚。
他們一路碰見了很多人,比如:問翾飛要不要嚐嚐自己買的雞腿的煙樂安,正在教訓衛陽澤不要把襪子亂丟的穆青,滿臉嚴肅正在練劍的衛卿衣,正在與卿衣一同練劍的小芙。
白月不知道為什麼出來能碰見這麼多人,更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會問翾飛一句:“王爺,您這抱的什麼?你歇著,我們來抱吧。”
翾飛總會不厭其煩地跟他們解釋:“不行,這是你們王妃。”
隔著被子,白月都能感受到他們的尷尬。除了翻白眼兒和透著翾飛給她留的一個縫隙透一口氣,白月什麼都做不了,悶得滿腦袋汗,這會兒頭疼也好了不少。
她清楚,自己這兩天是沒臉見人了。
過了好久,白月才感覺自己的腳站在了地上。
被子被從外麵扯開,白月一眼看到了那汪她最愛的溫泉。
“來。”翾飛朝她招招手。
“來什麼?”白月看到翾飛笑得眼睛都彎了,心覺不好。
“脫衣服啊,你要穿這麼多下去嗎?”
“……你走,我自己會脫。”
“還是我幫你吧,還病著呢,自己留在這裏多危險。”
“我在這裏不危險,可是我覺得,你在這裏我比較危險。”白月暗歎翾飛越來越不正經,這種感覺怎麼越來越像他四哥博明,看來得想辦法勸勸那位四嫂,免得博明總來這邊帶壞了翾飛。
翾飛長歎一聲:“算了,你不讓我幫你,那我還是脫自己衣服吧。”
“蕭翾飛!”白月看見他伸手去脫自己的外衣,慌得捂著眼睛後退,不料,一腳踏空,人摔進了溫泉之中。
白月奔著水底去了,因為沒防備,被水嗆了個正著,雙手揮舞著,才抓住了什麼。
站穩之後一陣狂咳,抬頭瞪著扶著自己的翾飛,一拳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