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兒心裏很憋屈,來了這些天什麼都沒做成,四處撞壁!
望著這姐妹倆兒的身影消失在園子入口,白月才對翾飛說:“你這樣困著人家,想讓太子殿下著急死啊。”
翾飛笑得很開心:“跑那麼遠帶回來笨兩個女人,虧得蕭卓宸想得出來……這臭小子算計到他九叔頭上來,就該做好被氣個半死的準備。”
白月好奇:“你不喜歡她們身上的香氣嗎?”
“聞著心煩。”
“欸?那可是暖陽之香,聞到的人會對她們心生好感。為什麼你會討厭那種香氣?”
“你想知道。”
“嗯。”白月誠懇地點頭。
“原因就是……不告訴你。”
“……”
翾飛看著白月失落的表情,心情大好。
是夜,烏雲遮天烏鴉嘶叫。
天牢的大門把裏外割裂成兩個世界,天牢內的囚犯穿著髒兮兮,惶惶度日。天牢外,一行衣著鮮亮的人等著遲到的人。
這次來得最晚的居然是六王蕭文瑜。
這次蕭文瑜是騎馬過來的,老遠的,眼神兒好的人就能看見他臉上的笑容。
白月小聲和翾飛議論著這回蕭文瑜的笑很真誠,是因為自信能給趙老五定罪還是另有開心事。
下了馬眾人客套幾句,轉身依次進入了昏暗的天牢。
燈火點亮了,眾人順著台階下去,下了台階還是台階,下了台階還有長廊,好久才來到供以審訊犯人的屋子。
趙老五早已被帶來,擺了個大字被鎖在那邊牆上,大老爺們兒的,眼睛腫得像兩個核桃。
見了人來,趙老五早已幹啞了嗓子,隻好用氣音嘶吼:“大人!小人冤枉!大人為小的主持公道!”
大理寺卿低聲斥責獄卒辦事不力,讓犯人嗓子成了這樣,還怎麼審訊?
命獄卒端了碗水給趙老五灌下去,半天,趙老五才能好好說出話來。
“趙老五,”六王搶占先機,直接發問,“你的同黨姓甚名誰家住何處,老實交代,讓你留個全屍。”
趙老五蒙得厲害:“啥?俺怎麼還有個同黨?”
“你少裝蒜,”大理寺卿有些急,“你以為你的同黨在外麵多殺兩個人,你就可以逃脫罪名了?”
“俺,俺沒殺人!”
“你有什麼證據?”六王發問。
“俺……俺睡了一個……”
“不要拿死人打掩護!”六王不耐煩地打斷趙老五的話。
趙老五像個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白月瞧著蕭文瑜的模樣,心中奇怪,在翾飛手心兒寫下:蕭文瑜太過心急了。
翾飛反扣她的手,在她手心兒寫下:他以前沒有這樣過。
事實上,白月也急,再過三天又是翾飛開始毒發的日子,這案子一直耗著,翾飛扛不住的。
蕭文瑜和苦嘉木輪番訊問趙老五,趙老五眼淚已經流幹了,這時候隻能無聲抽泣,也不說話,兩邊耗著。
“既然他無話可說了,就讓他在這裏反省一下怎樣做,才能讓自己死得痛快一點吧,我們先出去歇歇吧。”白月提議,給翾飛使了個眼色。
翾飛心領神會,接過話頭兒,命令獄卒:“把他解下來,給他點好酒好肉。”
眾人出了這件擺滿刑具的屋子。
片刻之後,兩個獄卒拎著一壇子美酒,扛進來一頭活著的小豬崽兒,把趙老五從牆上放下來,朝他甩下兩個字:“吃吧。”
趙老五聽著小豬崽兒哼唧亂叫的聲音,進來之後就沒吃飯,肚子早就餓得咕嚕叫了。可是……
“這咋吃啊?”趙老五問獄卒。
獄卒不屑,出了門才從門上小窗扔給他一把斧子:“那邊不是有火,你自己殺著吃唄,都這麼晚了,多大麵子啊還指望大爺給你摘菜做飯?”
那邊門嘩啦啦上鎖,這邊趙老五瞧著斧子,硬是從幹涸紅腫的眼睛裏留下了淚水。心裏委屈,念叨著“不能做個餓死鬼”,咕咚咕咚喝下好酒,掄起斧子三兩下抹脖子放血,順著豬的筋骨一路滑下去。
這時候,門嘩啦打開了。
“住手,放下你手裏的斧子和豬。”大理寺卿苦嘉木一揮手,人卻不敢上前。
趙老五無力地丟掉斧子,這下更委屈了:“幹啥?你們咋能這樣?連個飽死鬼都不讓俺做嗎?太欺負人了!”
白月上前檢查了一番豬肉,淡淡道:“好了,你不是凶手。”
“你說啥?”
“這都聽不懂嗎,”翾飛站在另一邊捏著斧子端量,“別看我夫人生得漂亮就想和她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