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花開 第三十一章:蕭家祖上得罪月老(1 / 2)

聽郎中絮絮叨叨講起半年前,白家姑娘與老父來到京都找尋離家多年的大哥,大哥沒有找到,老父卻一病不起。白家姑娘為自己病重的父親不知流了多少淚,跑了多少次藥鋪。

文瑜心中泛起絲絲欣喜,很快他發覺這種情感不該有,更不能在老郎中麵前表現出來,於是沉下氣壓了壓眼簾,裝岀適當的悲傷。

可是,他要如何才不會欣喜?

望見那樣一雙與塵封記憶裏極為相像的眼,最初,他是驚喜的,驚喜過後又有些疑慮與懼怕。

擁有同樣眼睛的那個女人早就死了,他親手殺的,他怕這蒙麵紗的姑娘是找他索命來的。

現在,他的擔憂被郎中的話和她撕心裂肺的哭聲打消了。

郎中絮叨一通,終於背著藥匣子走了,院裏隻剩蕭文瑜和縈繞他耳畔的哭聲。

整理衣冠,蕭文瑜抬腳走進眼前的房子,幾步折到哭聲傳出的屋子,看見跪在床邊哭得肝腸寸斷的人兒,也看到了床上已無生息的清臒老人。

她不停地哭,他走進來了都沒有察覺到。一想起那雙含情的眼,他的心就揪著疼。

上前一步,想要安慰她,又怕嚇到她。

後退到門口,文瑜敲了敲門,她沒有聽到,出聲去喊,她才緩緩回過頭來。

頂著一雙紅腫的眼嘶啞了聲音,遲疑著,防備著,她問:“你……是方才在集市的那位公子,你來我家做什麼?”

“在下偶然經過,聽見屋內有人哭得淒厲,所以就進來看看,請恕在下冒昧。”

幾乎是無聲的,她“哦 ”了一聲,不由自主抽噎著,她站起身,卻失去平衡一個踉蹌往旁邊摔去。

文瑜箭步衝過去扶住了她,溫香軟玉入懷,兩年前與那個女人被他一同殺死埋葬的心也開始悸動,似乎是要從黃土之中挖出、救活過來。

他發愣失態,她也不動。

回過神來,文瑜覺得懷裏姑娘像是沒了骨頭,整個兒的倚在他身上,奇怪地扶起一看,原來是傷心過度昏死過去了。

看向床上死得透徹的人,文瑜笑笑。

今天見了太多死人,本覺得晦氣,現在看來,遇見的卻盡是好事兒。

將姑娘打橫抱起,不再看床上的人,徑直出了屋子往外走。七折八繞,文瑜來到了一家胭脂鋪後門,在門上有規律地敲了五下,門開了一條縫,抻出來一隻長了灰色山羊胡子的腦袋。

“六王……”看著蕭文瑜懷裏的人,不明所以。

文瑜不耐地給他打了個手勢:“進去再說。”

灰色山羊胡子趕忙開了門,迎接蕭文瑜進來。

昭王府這邊,白月和紅菱坐在涼亭裏,吃著桌子上擺滿的各種各樣的點心,恨不能多長一張嘴。

翾飛坐在幾米外的假山上,聽柯九講他近來的瘋狂製毒想法,眼睛時不時瞄一下吃得像隻小貓兒似的白月。吃東西時的白月太可愛了,讓他忍不住命人多做兩盤點心來給她吃。

柯九很傷心,他以為翾飛對他的製毒大業產生了興趣,沒想到隻是拿他當幌子,於是壓低了聲音說:“王爺,想看就過去看嘛,自家妻子還不能光明正大地看了不成?”

“這裏看著也一樣。”翾飛搖搖頭。白月在外人麵前樂得和他裝作親密,回到府裏卻還是能離他遠點就離他遠點,晚上睡在一起,也是緊緊靠在床的一側。有時忘形,貼他近了,反應過來,就又趕緊退回去,仍舊是遠遠的。

“哪裏一樣,”柯九忍不住開腔嘲諷他,“你的眼睛都快斜到後腦勺兒去了。”

回頭瞪了他一眼,翾飛有些氣惱也有些無奈:“我們倆兒之間怎麼回事,別人不知道,你卻再清楚不過了吧。”

柯九嘖嘖嘴:“疆場上所向披靡之人,情場上卻像個幼童一樣無助。”

“那是月兒,不是對著我喊打喊殺的敵人,”翾飛無奈到頭痛,“我總不能像對待敵人一樣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那,好不容易算計到手的人,你就眼睜睜看著她再離開你?”

“不可能,”翾飛低聲喝道,“她來了就別想走!”

瞧著他一臉的固執,柯九搖搖頭:“你們蕭家祖上是不是得罪過月老啊?”

“怎講?”翾飛正頭痛,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口一問。

“你看,”柯九笑道,掰著手指頭給翾飛挨個數,“你大哥寵愛的人心裏恨他,深愛他的早被他害死了;你二哥年紀輕輕的,就和心愛的女人雙雙跳崖殉情;你四哥家裏那是隻母老虎,天天琢磨著打牌賺錢扣你四哥的零花錢,弄臭豆腐味兒熏得男人有家都不能回;你五哥就愛錢,金色的和雪花花的是他親爹,別的誰都不待見;你六哥……我也不知道,蕭文瑜這個整天笑得我臉疼的愛誰不愛誰的,反正太後催了好多遍他都沒有立正妃,這事兒本身就不正常;你七哥他,聽說是喜歡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