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看到一片紅色,想要自行揭去蓋頭,他又連著她的手臂一起束縛住,她動彈不得。
有些慌了,白月的聲音中染上絲絲焦急:“蕭翾飛,快別鬧了,讓我看看你!”
頭頂傳來嗤嗤的低笑聲,兩臂一鬆,眼前明亮,她看見翾飛蒼白的臉。
“蕭翾飛,你……”
話還沒說完,翾飛手指一動,破空之聲傳出。整間屋子都陷入黑暗之中,聽得黑暗之中翾飛除去外衣翻身上床,躺在內側,不動了。
白月適應了屋子裏的光線,回頭去看躺在床上的人,是翾飛沒錯,如果是別人假冒的,很難騙得過她。
她盯著他看,他大概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忽然睜開眼睛,笑她:“脫衣服睡覺,你要在這裏坐一晚上嗎?”
白月不明所以:“你為什麼不接受柯九為你緩解症狀,我明明已將方法告訴柯九了。”
“我的新婚王妃記性不好,我說過不喜歡被男人觸碰身體。”
“你騙鬼,你不喜歡男人觸碰,留柯九在府中作甚?難道是炸房子玩的?”
“我留柯九當然是……”
“哎?這話不對,什麼叫‘不喜歡男人觸碰留柯九在府中作甚’?月兒你是在懷疑我嗎?”
壞笑著,翾飛起身把她抱在床上放下,順勢壓在她身上,動手解她的衣服。
“你幹什麼?”白月伸手去擋,沒想到擋了個正著。
翾飛沒有對她用強的意思。
“幫你脫衣服啊,”翾飛義正言辭,“這一身一頭的,脖子都壓沒了,多累啊!”
“你熄了燈,又來脫我衣服,你覺得我是為了好看,才長了個腦袋嗎?”白月大怒,翾飛又對她用了千斤墜,扣住她,又不壓疼她,最重要的是推不動。
翾飛靠近一分,溫熱的氣嗬在她臉上,低聲問:“不熄燈脫衣服,難道你想亮著燈脫?還有,你剛才懷疑我好男色?”
白月知道自己方才的話引人誤會,偏要裝傻:“什麼時候,我什麼都沒說過,你出現幻覺了。”
她裝傻,翾飛不裝,嘿嘿笑道:“好歹是結發的夫妻,為夫該向你證明一下自己是個正常人。”
歎了一口氣,白月偏過頭去:“行了,你已經證明了,起開,我要去洗臉。”
也不作多糾纏,翾飛默默看著白月下床,點了一隻蠟燭,出門要了一盆水,少頃,換了副清清爽爽的模樣回來。
看著床上的翾飛,白月肚子咕咕叫:“你吃了嗎?我今天隻喝了一小碗粥……”
摸著自己的肚子,白月憤怒道:“說怕我吃多了穿婚服穿不上!我明明夠瘦了,可惡的婆子們——可惜我沒辦法回去整治她們了!”
翾飛看著她,眼角不由得抽搐,卻也不遲疑,翻身上床,披了外衣走到門口,對黑暗之中喚了一聲:“天鷹。”
就見一道身影從黑暗之中出現,翾飛告訴他:“讓穆青把賓客送走,去廚房給王妃拿點吃的來,不要有大蒜調味的。”
天鷹躬身領命,一閃消失在了夜色裏。
白月並不奇怪有暗衛在此,畢竟他是蕭翾飛,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她隻是想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注意到她不吃大蒜的呢?
心中的感動轉瞬即逝,因為他坐在桌邊的同時,把她箍住,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怕上次的事情再發生,屋子大門又敞開著沒關上,白月低著頭嗬斥:“你夠了啊!別太過分!”
翾飛下巴抵著她的頭,嗤嗤笑,溫熱的氣息害她滿身都是雞皮疙瘩,聲音壓得極低:“樂安衛陽澤以為他們那三腳貓的功夫能騙得過我,現在正偷窺咱們呢。”
他們倆兒?偷窺?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們的功夫絕不是他說的那樣,是三腳貓水平。白月輕功極為厲害,聽力也是上佳,可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人在此偷窺啊!如果翾飛手下的武功都達到這個境界,那他本人……
看穿了白月的疑問,翾飛淡淡一笑:“他們早就躲在這裏了,你自然感覺不到。”
又是一笑,翾飛問她:“要不要治他們一下?”
白月玩兒心頓起,兩眼放光:“好啊,你說怎麼玩?”
翾飛揉揉她的頭發,眼神寵溺,笑得陰險。
少頃,樂安與衛陽澤捂著嘴狂奔在昭王府內,頭上頂著一堆菜葉子。
白月在大笑聲中吃了晚飯,嗆了幾回,翾飛勸她不住,隻好在旁邊小心看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