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崔代柔多事,盼崔妙歌懂事。
身份高貴的世子不了解庶女妙歌,他知道妙歌貪婪,除了正妻名分,什麼都給她,金銀珠寶華衣胭脂,反正他出得起。
他不懂妙歌的自卑,也不需要懂。
這個在京都以美貌著稱的女人屬於他,就足夠了。
“我……我之前在外麵偶然遇到過世子。”
在蕭子軒淩厲的目光下,妙歌終究是妥協了,她再怎麼也不想激怒世子,激怒了世子,興許這輩子都別想嫁給他了。
此時的白月雖不點破她的謊話,卻已暗暗決定好好利用崔妙歌掃掉蕭子軒這個障礙。
“啊!瞧我這記性,”白月懊惱地敲了下自己的頭,“一大早起來給爹爹熬的養心粥,出來前沒吩咐下人看著火候。”歉疚地看向蕭子軒,來了這麼久,世子第一回得到她正眼相看,心裏微微顫抖。美啊,這個比那邊那個美多了!幸虧沒一早退了婚,不然得後悔死!
“小芙那丫頭沒那個心,我得回去看看我那粥!世子先和二姐姐說說話兒,我去去就來……”
說罷匆匆而去,留下崔妙歌和蕭子軒大眼對小眼,氣氛微妙。
眼看妙歌的眼淚往外流,蕭子軒在心裏把剛誇完的未婚妻罵了幾個來回,暗提一口氣,換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迎了上去……
白月脫身後一路趕回北苑,進門喚了幾聲小芙都沒得到應答,心下奇怪,忽然聽得輕微的腳步聲打屋內傳來,不由得眉頭一鎖。
烏黑的眼珠兒轉了兩個來回,白月嗤嗤一笑,大大方方推開門,閃身進屋後把門一帶,又順手上了門栓。
轉到屏風後,瞧著床榻上半臥假寐的昭王,白月深提一口氣,就像方才的世子一樣。
昭王沒有像崔妙歌那般哭哭啼啼,正相反,他的唇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喂,你起來,”美人入睡圖雖養眼,白月依然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表演,“算什麼事兒啊,大白天的跑到別人床上裝睡?”
“本王多日車馬勞頓,借四小姐的寶地歇會兒。”
“你別逗行嗎?”
“四小姐是沒有地方歇息了嗎?沒關係,”利落地往裏挪出一人的位置,“本王不介意和四小姐同塌。”
“……蕭,翾,飛!”對著這個全程閉眼耍流氓的人,白月哭笑不得。
“再胡鬧,信不信我拔光你的睫毛?”
這句話奏效了,翾飛翻身站起,隨白月來到桌邊坐下,正色道:“蕭子軒,是麼。”
“你的消息忒靈通了點兒,”眉毛一挑,問他,“不會尚書府一半都是你的人吧。”
翾飛並沒有解答她疑惑的意思,隻是接上方才的話頭兒,冷聲道:“沒人提起過崔代柔和蕭子軒有婚約,榮親王府的人沒說過,崔宛筠也沒提過。”
“該是丟臉吧,”白月給翾飛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杯,“定下親事時,崔代柔尚在繈褓,大姐姐宛筠才五六歲。崔宛筠自小是個美人胚子,她的親妹子該也不差,誰知,崔代柔後來會變成那樣呢?
榮親王以仁義著稱,世子未到適婚年齡,不好隨意退婚。崔尚書唯利是圖,也不願放開榮親王這棵大樹。你知道崔妙歌和蕭子軒的事嗎?”
翾飛輕啄杯中飲,冷笑:“我明白你指的是什麼。崔妙歌想瞞過所有人的耳目,在屋子裏修密道,基本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崔青鬆授意她那樣做,廢了一個女兒,就用另一個女兒補上,穩住世子就是穩住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