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老爺子這回徹底吃不下糖葫蘆了,直愣愣盯著白月和翾飛。
白月對翾飛說:“我套的都是男子的配飾,你得的都是女子用的物件,不如我們倆兒換一下吧。”
翾飛欣然應允。
圍著攤子看光景的人見他們二人百發百中,澆滅的希望給重新點燃了,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攤子前,攤主老爺子見狀,又笑得找不到了眼睛。怕了翾飛和白月,他撇下糖葫蘆趕緊翻出八兩銀子找給二人,將包好的飾品遞過來,跟他們講:“二位,二位,那邊有更好玩兒的,二位不去瞧瞧嗎?”
翾飛和白月自然聽懂了老爺子是在趕人,也不惱,把手裏的戰利品互相贈送後離開了。
白月沒覺得什麼,隻不過是交換下東西而已,旁人卻不這麼看。
白月把玉給了翾飛,翾飛把簪子戴在了白月頭上,玉與簪在男女之間多象征愛情,男子隻把簪子贈給自己要娶為正妻的女人。
多好的一對兒戀人啊……
走遠的兩人沒有看見,那邊人群中之後,酒肆門口桌邊有三個人一直在看著他們竊竊低語。
高個子的男子握著一隻糖蟹對身邊胖子男和白瘦女說:“樂安、卿衣,我沒看錯吧,那是咱們王爺沒錯吧?”
名為樂安的胖子男舀一口碗裏的團油飯,這飯太好吃他放不下,呆愣愣點頭:“你沒看錯,陽澤,那就是咱們家王爺。”
高個子陽澤溜了一口酒,又問:“剛才使詐讓四小姐圈子扔歪的也是咱們王爺?”
樂安抹掉臉上的飯粒,回他:“是,四小姐那個角度看不到,可是咱在這兒可是能看清,胖子我的眼神兒是頂好的!”
陽澤嘖嘖嘴:“咱們冷傲的王爺居然在哄騙小姑娘,說出去誰信?”
被拔絲糖粘了牙的卿衣終於費力張開嘴問他:“咱們王爺還笑了,單這點說出去都沒人會信。”
陽澤摸摸下巴:“回去跟沒見著的弟兄們講講。”
卿衣和樂安一齊開口問他:“你是活膩了嗎?”
驚得衛陽澤渾身一哆嗦。
那邊有唱戲的,白月和翾飛湊過去看了一會兒,卻聽得不遠處有女子高聲大罵小叫花子。
聽旁邊人說,原是小叫花子抱了碗陽春麵在那邊大石頭上坐著吃,被相府老丞相鄭士年的孫女鄭巧顏碰翻了碗裏的麵。小叫花子讓她賠,這鄭巧顏非但不賠,還罵小叫花子是惡心人的狗皮膏藥,讓下人把他丟到河裏去。
哪有這樣的道理?
大家說鄭巧顏欺人太甚,可也隻能低聲念叨念叨,哪個敢高聲說出來,是要挨打的!
白月用僅他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問翾飛:“丞相可是太後的親兄弟?”
翾飛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便回她:“雖皇帝和六王文瑜都是太後所生,皇帝和太後表麵看起來也是母慈子孝,但比起皇帝,太後更喜歡六王。丞相是太後的後盾娘家人,自是屬於六王黨派。”
白月瞧著被靈巧的小叫花子捉弄到全無形象的鄭巧顏和她的下人,嘻嘻笑道:“依我看,丞相府哪天垮了,必定有鄭巧顏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