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輝煌的教堂裏,此時站了很多人。每個人的臉上皆是肅穆和隱晦的癡迷。
而人群中間卻空開了好大一塊地方,裏麵站著一個人。這個人穿著有些單薄,衣服破爛露出白皙的肌膚,臉上盡是不屑,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有些邪肆的笑容。她安然而站,脊梁挺得很直,仿佛一把永不折斷的寶劍,身上盡是內斂的殺氣。
此時殿堂靜悄悄的,夕陽的餘暉照在牆上聖母安詳的臉上一片聖潔。
突然,坐在最上首的人站了起來,旁邊的人帶著恭敬連忙退回一邊。
他白胡白發,站在一眾教徒上方,有些享受著下麵人的熱衷。一襲白袍看上去仿佛鄰裏安然無害的老爺爺,隻有他手裏拿的鑲滿星星點點寶石的手杖才昭示了這個地方最高的權力者。
看到教皇慈愛的麵目,正中央的人表情僵了僵,眼睛深處有著滔天的憤怒。
“玄曄,你可知罪?”
那一張不同於周圍教徒的東方臉上帶著嘲諷,微微抬高下巴精致的臉上有著隻屬於她自己的驕傲和貴氣。
“不知。”兩個字鏗鏘有力。
教皇聖潔的眼眸中侵入了一絲黑暗,他環顧了一下周圍死忠於教會的教徒,麵部微微抽搐:“你可是對菲爾下藥欲行淫色之事?”
玄曄微微偏頭看向了站在教皇旁邊的菲爾,眼睛微微有些溫度。
那是一個很耀眼的男人,典型的歐洲麵孔,眼睛好像裝上了一片澄澈的天空。看到了玄燁的眼神,他嘴唇動了動,準備說些什麼,卻感受到了教皇溫和的眼神,半晌,才僵硬地點了點頭。
玄曄眼中的溫度一點一點凍結,破裂。
教皇臉上微微有些得意:“你可是為了一己私欲屠盡眾多女教徒。”
玄曄眼睛眯了眯,她認真地回想著那天發生的事。
打扮妖嬈的女人嬌媚地抱住了自己愛護多年的男人,而菲爾卻沒有推開她,就是自己不要,也容不得他人染指。憤怒之下殺氣傾瀉而出,修為低下的女人便瞬間化為塵霧。
教皇看著座下散發出濃重殺氣的人,瞳孔一縮,眸光偏向她腳上戴著的厚重鐵環,才舒展開來。
“你可知罪!”
“不知。”臉上的笑容早已化為片片冰霜。
教皇壓抑住自己的怒氣。
“你可是將幾位喜愛你的教徒施以暴行可曾有過教會的仁愛之心。”
玄曄歪了歪頭,當時那幾個人對自己動了歪念,就小小懲罰了一下,結果那種程度都忍受不住太弱了而已。
“你可知罪!”
“不知。”
“你可知罪!”
“不知。”
教皇氣得麵部肌肉微微顫抖,看著那個囂張的女人,戾氣充斥了整個眼眸。安詳潔白的麵孔好像已經碎裂露出裏麵黑色的腐肉。
玄曄看著周圍滿是憤怒的教徒,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信仰,那麼熱誠,那麼感人,那麼,愚蠢!
什麼時候呢,自己的信仰崩塌了。是看見那個父親一樣的人將手伸向孩童的胸口,還是那個手又伸向了自己的衣襟。
輕蔑一笑好像看見了他的內心深處。
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教皇手中凝聚起一團白色氣體。
“你可知罪。”
“不知。”
教皇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