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這是上官朵朵唯一能感覺到的,全身好像被車碾過似的。
她努力地睜開厚重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粉色的帳頂和漆紅色的懸梁,透著一陣古樸的氣息。她訝異地抬起頭來環視著四周,不料扯到身上的傷引起了陣痛,她忍不住地吸氣。
她記得她是被家族那些黑心的叔伯緊逼到無名崖,還威脅她,要她交出家主之位和玄冰針時,而她卻選擇帶著玄冰針跳下了無名崖,她辜負了爺爺的臨終所托。想到這,上官朵朵淚水劃過了眼角。
隻是現在,一身沾滿鮮血的紗衣,滿屋的古董,神馬情況?
此刻,上官朵朵腦袋裏閃著無數個高瓦的電燈泡。更糟糕的是,她現在完完全全感應不到玄冰針了。上官朵朵心裏一慌,吃力地半撐起身子來巡視。
身上的傷雖血跡未幹,但從那青紫可看出這是人為的傷痕,並非是她從懸崖摔下的傷跡,且這屋內的物品雖簡單,卻擺放得整齊,古香古色的透露著一股詭異。
身為古醫世家傳人的她,還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這幹扁的軀殼虛弱得很,體內還藏著毒素。可她還是掙紮地撐起身子來,她一定要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玄冰針去哪兒了。然而,她還是高估了她自己,在她雙腳著地的時候,一陣眩暈突襲而來。
屋內響聲驚擾到剛取水回來的丫鬟,小環趕忙推開房門,看見倒在地上的上官朵朵,便趕忙地提起裙擺小跑過去。
一張小臉梨花帶雨的滿滿的心疼,雙手猛地搖晃上官朵朵:“小姐、小姐,您醒醒啊!您睜開眼看看小環嘛!嗚嗚嗚……”看著遍體鱗傷的上官朵朵,小環忍不住地嗚咽。
小環感覺到上官朵朵身體傳來滾熱,才驚覺上官朵朵還躺在地上,吸了吸鼻子,吃力地把上官朵朵挪回床上,用溫水把上官朵朵身上的血跡擦幹。可對上官朵朵身上的滾熱,她還是束手無策的!
上官朵朵雖貴為將軍府的嫡女,可爹娘戰亡姨娘當道,在府內地位連個灑水掃路的下人也能欺負,所以更別提每月的例錢了。
即使有錢,也不一定能踏出將軍府的大門,因為秦美蓮此時此刻肯定讓人守著大門不讓出的。
畢竟,這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自五年前,上官朵朵的爹娘在北疆一戰,兩人雙雙陣亡後。這將軍府便是秦美蓮,這二夫人的天下了。
“這是哪裏?怎麼回事?小姐?那是叫我嗎?”上官朵朵像是跌進無邊的漩渦漫天漆黑,但耳邊仍然傳來小環的哽咽聲。
她越是掙紮,這黑黑的漩渦越是用力地把她往下吸,腦子裏不斷地浮現,族裏的叔伯為了爭奪爺爺傳承給她的家主之位和玄冰針,不惜朝她開槍逼她跳下懸崖的畫麵。突然腦袋一疼,一段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猛地襲來。
外麵已經天黑了。小環看著不斷冒冷汗不斷蜷縮的上官朵朵,生怕她出了什麼事,邊拭擦邊叫喚。
突然,上官朵朵猛地睜開雙眼。小環對上上官朵朵那雙犀利而有神的眼,瞬間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便是抱著上官朵朵哭:“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奴婢以為你就這樣丟下奴婢不理了~`嗚嗚嗚~”
嗬嗬,她趕上穿越大潮,魂穿了!穿到東陽國的將軍府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了。
看著抱著自己哭得稀裏嘩啦的小環,上官朵朵皺了皺眉。
額,滿眼赤裸裸的嫌棄!
“小環,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下。”上官朵朵淡定地道。她不喜歡陌生人靠得太近,雖說小環是她名義上打小長大的丫頭,但還是輕輕地推開她。
她也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魂穿這事。
“小姐,你身體還虛著也還沒吃飯呢!要不,奴婢先去廚房給你偷點吃的來吧!”小環仰著那張哭得髒兮兮的小臉說。
可憐的丫頭,還不知道自己被嫌棄了。
“不用了!我不餓,也不想吃。你也累一天了,就下去休息吧!”上官朵朵奈著心說。
“可是小姐,你……”小環急忙道。
“別可是了,真的沒事!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你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會沒事的!”上官朵朵見小環還要說,便無情地打斷她所想說的。
上官朵朵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瞬間垮下地小臉,極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又滿臉的擔心,覺得心裏暖暖的。
從那清澈眼眸裏滿滿的關心可以看出,小環是真心待她的。
上輩子在權利和人心裏角逐,贏了權利卻被人心傷透了。也許是老天爺憐憫她,讓她這輩子在異世還有那麼的一絲絲溫暖吧!
上官朵朵突然對小環微微笑了笑,明眸皓齒,燦若星辰,隻不過右臉上那紅紅的胎記,扯動得有些詭異,也破壞了這份美感。
“小姐,你笑了,真美!自將軍和夫人走後,奴婢再也沒見過小姐你笑呢。”小環驚喜地感慨,同時也暗忖著:小姐,好像有哪兒不一樣了。但不管怎樣,隻要小姐變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