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卉是麥霸,這個秘密隻有劉亞琦知道,弋卉五音沒一個準,這個秘密也隻有劉亞琦知道。
當年,劉亞琦為了取得弋卉的原諒,答應請她唱歌,然後就真正明白了什麼叫走音,什麼是走音麥霸。隻要弋卉一開口,保證沒人能找到歌的原調。
弋卉也覺得劉亞琦勇氣可嘉,還敢和她來唱歌,不過既然來了,就一定要盡興。從《姐姐妹妹站起來》到《康定情歌》,從《好男人》到《心形圈》,隻要會唱一兩句的,弋卉都要吼上幾嗓子。
最後喉嚨撐不住了,兩人又商量著去吃夜宵。
就是在路邊的小店,已經淩晨兩點了,老板都快要收攤了,弋卉要了炒河粉、烤香腸和雞翅,又要了臭豆腐和田螺,劉亞琦笑她吃的比豬還多,然後又要老板拿了一瓶二鍋頭。
弋卉見劉亞琦在倒酒了,才問:“還喝酒?”
劉亞琦把滿滿一大杯端到她麵前:“不是看到我開酒了嗎?要阻止也該是之前的行動,別裝了,我知道你能喝。”
弋卉哈哈大笑,其實她笑起來很好看,像是那些沒有煩惱的十七八歲的少女。
河粉炒的很好,放了不少牛肉和青菜。弋卉給劉亞琦夾了一大碗才開始給自己夾。
劉亞琦並不急著吃,隻看著弋卉:“有的時候真希望你心地不要這麼好。”
弋卉斜眼看她:“你在誇我麼?”
劉亞琦不回答她,又說:“上次我坐周楚隕的車回家是因為他看我抱了一大堆東西不方便,然後又正巧順路。”
弋卉沒明白劉亞琦怎麼會突然提到周楚隕,又想起先前發的那個毒誓,忙說:“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劉亞琦不說話了,故意調弋卉的胃口,端了桌上的酒,咕嚕喝了一大口。
弋卉覺得心裏有無數隻小螞蟻在爬,癢的不得了,故作不在乎的說了句:“這關我什麼事。”
劉亞琦把一碗炒河粉都吃完了,才慢慢細細的說:“前兩天,清潔工扔垃圾的時候,我拿了你那花裏的卡片看。其實我就是有點不甘心,想知道王羽澤會給你寫些什麼,然後我就看到那署名了。”
田螺還沒上,弋卉覺得自己已經飽了,搞了半天,劉亞琦比她還先知道送花的不是王羽澤,是周楚隕。
“我是從小縣城裏出來的,到上海這地方來讀書,總免不得被人笑話。我自尊心強,什麼事都想做的比別人好,除了你沒有什麼人真心願意和我做朋友。那個時候我聽你說你和王羽澤之間的事情,我就在心裏想,為什麼什麼樣的好事都能落在你頭上。我承認我是嫉妒了,所以在見到王羽澤第一麵的時候就決定要想盡辦法把他搶過來。我把他搶了過來,可我自己也沒有什麼好結果。他去美國的前一天晚上,我跟他說我懷孕了,可他隻撂給我兩千塊錢,讓我去做人流,還說以後都不想見到我。弋卉,王羽澤真不是什麼好男人,他雖然對你很有感情,但是卻不是那種能長久專一對你的人。所以有時候我也在想,或者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卻也在另一方麵幫你看清了他。可你也真是傻,是真傻,我做錯了什麼你都會原諒我。我說讓你發誓不會喜歡周楚隕你也真發誓了,但命運還是很眷顧你,隔了這麼多年,把一個周楚隕送到你麵前。都說有錢的男人總不會用真心對待別人,可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因為你善良,也因為你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存著好心,所以才會有這麼好的一個男人來到你身邊。”
弋卉覺得劉亞琦這一大段話有點煽情,然後就真的淚水汪汪了,也沒做什麼考慮,一仰脖子就把那一大杯二鍋頭吞到了肚子裏,跟著就醉了,怎麼被送回家的都不知道。隻知道第二天早上在劉亞琦家醒過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可雖然砸難受勁兒裏緩不過來,但還知道問劉亞琦有沒有幫她打電話回家給弋媽媽。
劉亞琦也不怎麼清醒,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說:“放心,打過了。”
可她還是不放心,又爬起來去翻撂在沙發上的包,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有16個未接來電。
不過沒一個是弋媽媽打來的,全是周楚隕。最早的是昨天晚上八點半,最晚的是今天早上九點半。
弋卉很想說服自己周楚隕打電話來是因為她今天上班缺勤了,但是這理由實在太沒有力度,連她自己都騙不過。何況還是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打了,不過她真不是故意不接他電話的,ktv那麼鬧,之後她又喝醉了,誰知道周楚隕會打這麼多電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