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996年,陸金良40歲,正是男人一枝花的年齡,而陳棉已經50來歲了,陸金良一直跟陳棉在一起,並沒有到處沾花惹草,事實上,他完全有了這樣的資本,甚至隻要他願意,有無數年輕漂亮的女人願意貼上來,但是他一直很安定得呆在陳棉身邊。他對陳棉的忠誠獲得了陳棉兩個兒子的尊重和追隨。但是已經年老色衰的陳棉卻不淡定了,她愛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忠誠、善良、聰明、講義氣、重情義、有能力,她為自己一生能遇到他,並和他一起在江湖上拚殺而覺得不虛此生。但是,他是如此的好,所以她才要成就他。他這麼多年來都不敢回鄉,即使他是如此掛念父母,即使他無時不刻都在想念女兒,其原因就是知道再多得錢也無法圓陸加新的願望。他是如此重情重義,所以不願她難堪委屈,不願意背棄當年對她的許諾,不想用背叛來詮釋她當年為他做出的犧牲。所以,這件事隻有由她主動來提,50多歲的她已經完全過了爭風吃醋的年齡,她將更多的心思都放在含飴弄孫的環境裏,她的大兒子陸虎已經給她添了兩個孫子,兒媳婦是個嫻靜的大學生,將這個大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條,對她這個婆婆也是頗為尊重,如果她再跟小她十來歲的陸金良住在一起多少有點不倫不類。
“金良,我想和你商量點事。”一天早餐後,陳棉對即將準備出門去視察商場的陸金良說。“有什麼事情不能晚上回來後再說麼?”陸金良漫不經心的說。在他心裏,他和她還有半輩子的時間。陳棉說:“金良,我想搬到虎子家去住,雖然說兩個孫子有保姆幫忙看著,我始終有點不太放心。”“那你每天和我一起出門,我先送你去他家,然後晚上再讓司機接你回來。”“這麼一個大房子,需要一個真正的女主人,需要有孩子們的歡笑聲。你不覺得麼?”陳棉四處張望著答非所問地說。“你發什麼瘋呢,難道真是更年期來了?變得憂鬱起來了。”陸金良走到陳棉身邊,伸出手挽著她。“金良,你坐下來,我不是心血來潮,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才說出這樣一番話的。你已經四十歲了,再不找人生個孩子,就來不及了。我一直都想給你生個兒子,可惜肚子不爭氣。我不想成為你們陸家的罪人呀,金良你體諒體諒我的心情吧。我已經老了,跟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們住在一起才覺得安心啊。”陳棉堅定地說。“找個合適的人照顧你,幫你們陸家傳宗接代,是我現在最大的心願。”陳棉接著說。“陳棉,我們在一起都有20年了,雖然沒有那張紙作為保證,但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我名副其實的妻子啊。我們有虎子豹子這兩個孩子就夠了呀,而且還有扣兒。過兩年我就將她接過來。”陸金良輕言細語地安慰陳棉。“不,不一樣,對你父親來說不一樣,對我來說也不一樣,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待虎子豹子如親兒。就是因為這樣,我不能昧著良心不顧老人的心呀。金良,我已經老了,再呆在你身邊,我的心會一天比一天沉重,會每天糾結自己日益衰老的容顏,如果離開你,我就能安心接受自己變成奶奶的樣子了。”陳棉含著眼淚說。“傻瓜,在我心裏你一直是20年前那個風騷的女人。你對我還不放心麼?”陸金良抱著陳棉說。“金良,這麼多年,我從沒有開口求你,我倆之間總是對方說出上句,對方就知道下句,甚至很多時候都不用說出口就能達成共識。這一次,你能不能聽我的,同意我的請求。”陳棉激動地說。“好吧,聽你的吧,你先去虎子家住一段時間,以後我們再說哈。”陸金良說。陳棉知道陸金良一時也決定不下來,需從長計議。
陳棉住到兒子家後,陸金良每天都過來吃晚飯。陳棉已經和兒媳婦王英子一起開始給陸金良物色合適的伴侶。陳棉知道,陸金良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便是李瑤,自從李瑤走後,他對男女之間的情愛看得很淡,可有可無。所以隻有找一個跟李瑤相似的人,才有可能激起陸金良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