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普通的邏輯,到了這一步,理論上有99%的概率能避開此次危機,安全等待救援。
別忘了。
山豬一號首先發動攻勢,村田二號落後幾步,最後才輪到肥膘三號這架僚機負責壓陣,慢了兩秒,此時才撞來。
砰,砰,三隻豬的力量何其重,加上爬跨擠壓,嘴吐白沫,黏糊糊的鼻頭往上拱動,隻聞哢嚓一聲,碩大豁口出現,籬笆斷了,鄧超超犯怵,眼珠子充滿了淚花,流年不利啊。
此刻他的褲子還沒來得及提起,掉在襠部膝蓋頭附近,大腿細嫩的皮膚已經接觸豬鬃,來回蠕動中,摩擦的生疼,汗滴大顆大顆往下落。
思維略顯昏沉,依舊飛快考慮問題。
擺在麵前兩條路,要麼隨著籬笆往下倒,送入幾隻豬妖的嘴巴下遭受舌舔,沒錯,他已經看清楚了來者,認為就是豬剛鬣報複。
第二,趁著籬笆尚未垮塌,理應一個後空翻,利用慣性呈現一道漂亮的拋弧線,落地後立馬逃竄。
站立與跌倒的結果,就在彈指刹那的把握。
當下之際,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鄧超超鬆開手,忽略了不會體操的根本情況,放寬心,幸運女神今天就在現場,她發威了。
暴怒一聲:“呀吖吖——”
狗吃屎的姿態,從天而降,鄧超超穩如泰山。
下麵全是些大塊頭,沒有被擠下去,臉磕在肥膘反彈,雙腿很自然分開騎乘山豬一號背脊上。
危機就這樣被完美地化解了,可喜可賀。
至於豬毛硌屁股導致劃傷,小事爾,真心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喝酒吃燒烤的眾人,聽見鄧超超仰天發起一陣驚慌的大吼,以及嚕嚕嚕聲,蘇默猛地拍大腿:“壞了,別是惹上了豬吧。”
還能正常行走之人全部往這邊趕,聲勢浩大。
借助微弱的光芒,隻見鄧超超一臉幸福趴在黑豬背上,揚鞭做了騎豬勇士,光著屁股撅起,後麵兩頭黑豬伸出舌頭連連舔著,快活似神仙。
衛瑩燕雙腳發軟,這tm得太危險了,要是咬掉了小……
簡直不敢想象後半輩子怨氣有多重。
鄧華順奉行以平等的態度教導兒子,能不打則不打,凡事在一定範圍內好商量,最大限度讓他有個美好的童年,此刻目光所見如此頑劣不堪,由不得火冒三丈。
勃然大怒中喊道:“鄧超超,你就等著挨揍吧你!”
“嗨,哥們瞎嚷嚷啥!”
“啊,爸爸!”
……
兩個假老外,加上蘇默包夾,總算把小朋友安全救回,聞著滿身酒氣,鄧華順無地自容,孩子有錯沒假,大人也難辭其咎。
怎麼辦?
教育是很頭疼的事情,就此揭過是不可能的,免得小孩子認為喝酒就在允許範圍內。
打更不能打,要不是沒有疏於照看,根本就沒這事發生。
房間內鄧超超低著頭老老實實地站在牆角。
鄧華順蹲下循循善誘:“明知道那酒的味道不同於任何東西,你為什麼要去碰,萬一是壞人下的藥呢?你還會傻乎乎的喝下嗎?”
“爸爸以前教過你,什麼東西能吃什麼不能吃,能吃的東西,在家裏經常吃,舌頭已經能感覺出,產生了記憶力,從來沒嚐試過的味道,要抱著一百二的精神,絕對不能馬虎,萬一有毒怎麼辦?拐去賣了怎麼辦?”
“今天爸爸媽媽都有錯,像你道歉。”
鄧超超很惶恐,這話折煞小弟了……
“但是!”
鄧超超鬆口氣,但是就好,但是就好。
鄧華順嚴肅說道:“你的問題也不小,太皮實了,剛才洗澡的時候,爸爸媽媽已經商議過了,把你送去補習班,成績多少並非重點,什麼時候收心不搗蛋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衛瑩燕看著兒子不吭聲,語氣無比柔和:“爸爸和你說話聽見了要回答,這才是懂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