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十分。
淩孝熠獨自坐在酒吧飲酒。沒多久,一旁走來了一位短發女孩,不經意中兩人四目相對。她給他的感覺是那種,眼神不羈,表情中藏著一股孤獨的希冀,但是幹脆利落的冷酷又讓人不解,不解之中是為了她麵貌所包含的不落塵土的清純和雅致。
他三十歲出頭,身著深色的休閑外套,短淺的頭發,刮得幹淨的下巴。五官雖然不算吸引人,不過因為事業的修煉,使得他整個人散發出精明幹練、睿智而又內斂的個性特征。他洞悉事實的眼神和酒吧裏其他男人不同,因為他根本沒有把心思用在欣賞美女或者美酒之上,他,在尋找某一個人……或者等待某一個人的出現……
女孩在他身邊坐下,叫了一杯雞尾酒,之後近距離正麵對著他。他的眼睛在門口搜索著來人,但是最後他失望地轉身拿起啤酒喝了一大口。他終於注意到有人的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一轉頭,就和女孩正麵相對。他們第二次互相凝視,很多秒鍾以後,她試著學那些女人一樣對他釋放出電波一樣的嫵媚之笑。但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的笑,流露的簡直完全不是女人成熟的迷人嫵媚,僅僅像是一個女孩子純潔的笑而已。
他沒有理會她的笑,反而轉身看身後,他想她應該對自己身後某個年輕的帥哥在笑。但身後的人都圍在一堆熱鬧地聊天、喝酒、開玩笑。
再一次回頭,她保持著淺淺的溫柔笑臉:“先生,你在找誰呢?也許我可以幫你。”
他禮貌地笑了一下:“你?”很多疑惑。
她學著對麵一個女人那種開放的樣子媚笑:“但是你要請我喝酒哦?”
“小姐,你找錯人了。”他老練地拒絕,聲音很低,其實是不想她難堪。當她在湊近他的時候,發現了他腰間的配槍,她壞壞地抿嘴轉了下眼珠,一口氣喝光剩下的酒,之後回身對吧台侍應生道:“給我一瓶威士忌,這位先生請客。”
侍者看向淩孝熠:“先生……”
“對不起!我好像並不認識你吧?小姐,你還是找別人吧。”他盡量把音量降低,不想她難堪,之後又看了一眼手表,指針已經是十一點四十了。他起身要走,她拉住了他的胳膊:“不是啊!我沒找錯。……你真的不請我?”
他扳開她的手,紳士般淡然地離開了。
她從包裏抽出幾千塊放下,拿上威士忌一邊喝一邊也往外走……她心裏並不覺得難過,也沒有什麼掃興的感覺。
一個女人尖聲地笑了起來,把她的注意力轉移了幾秒鍾。
“真沒用!”那女人蔑視地看了她一眼。
出了酒吧,Ann喝著威士忌酒跟喝水一樣從淩孝熠身邊走過。
淩孝熠正在打電話,但是沒有人接聽。眼前晃過一個纖細的身影,原來是剛才的女孩子正跌跌撞撞地從他麵前經過,眼看她就要橫穿馬路的時候,他衝上去抓住了她。
“小心!”他真不敢相信,短短幾分鍾時間,她手裏的威士忌隻剩小半瓶了。他搶下酒瓶:“小姐,酒隻會傷身,你為什麼喝這麼多?而且這是烈酒,再喝下去連命都可能沒有了!”他大聲嗬斥她。
她全身發燙,臉色通紅,腦袋暈乎乎地歪倒在他肩上:“我不開心嘛!”
他扶正她:“不開心?不開心就要喝烈酒?”
“是啊,我失戀了。想自殺啊。”她沮喪地嘀咕著。
“失戀就要自殺?那這個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了。”
“為什麼連你也不理我呢?”她傷心地半閉著眼睛,“我心裏真的好難受……”
“你家人的電話多少?我讓他們來接你!”他說著拿出手機準備撥號。
“我啊?……我沒有家人,你信不信啊?”她黯然地低語念叨,仿佛丟失了魂魄的孤魂野鬼。
“你……”
“我根本不知道家是什麼……你知道嗎?”
“你住哪兒?我叫車送你回去!”油然而生的同情讓淩孝煜幾乎忘記了本身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