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誌剛說鄒雲芬也算是工廠的元老級員工,12年前入職,在日本人管理的人事部任職人事專員,當時的人事課長叫山野一夫,此人性格冷峻,骨子裏看不起ZG人,所以在處理員工關係上手段辛辣,一旦員工違反了規章製度,不僅大會小會惡語批評,處罰金額也相對較大。

後來山野一夫外出還被當地人暗地揍了一頓,應該是屬於被他曾經處罰過的員工的報複,警方介入也沒有查出頭緒,畢竟當時整個郊縣在當時設立的天眼並不多。

後來工廠出現了員工集體罷工事件,起源於當時的日本人廠長在車間辱罵員工,而且還動手扇了員工一耳光,被日本人欺負的員工此時懷有兩個月的身孕,可能是受到羞辱的影響流產了。

後來是鄒雲芬出麵協調了整件事情,處理非常妥當,並得到了北J總部的認同。

再後來大部分日本管理人員撤出工廠也跟這件事情有很大原因,畢竟日本和中G人文地理、民族觀念及企業管理理念都有些相衝,所以總部也是看到了這樣管理的水土不服,所以留下總經理一職是日本人外,其他崗位都采取了管理人員本土化。

郝誌剛聽陳亮提過,鄒雲芬實際上就是台灣人安插滲入的前鋒,提前趕走日本人的信號,這點也僅僅是猜測,陳亮說台灣人比較聰明的地方在於用人事部職權的獨立和特殊,在日本人和台灣人之間起到了重要的牽製作用,所以人事部劃分到總部直轄管理是台灣人下的一招精妙的棋。

謝子明發覺在這樣的環境,自己也越來越複雜,精神上隨時也繃緊了一根弦,他有種想離開這裏的衝動,不想在樣複雜的人際漩渦中給自己帶來心理的不快。

謝天豪每次和謝子明通話都對謝子明進行了開導,倒也起到了緩解謝子明心情的作用。

郝誌剛經常的理論是人一輩子就是吃喝拉撒睡,誰不喜歡錢?如果注定了要打工當然更多想的就是位高權重責任輕,數錢數到手抽筋。除非自己當老板,倒不用隨時看別人臉色行事。

謝子明覺著郝誌剛的理論倒有一定道理,他覺著即使是自己當老板還是一樣會戴著麵具生活,因為當了老板更加不能隨性,要養公司,養公司的員工,讓公司賺錢。。。。

那些年電視娛樂圈有幾個著名的歌手和明星出家了、自殺了,媒體和大眾在感歎明星們放棄了富足美好生活的同時,也感歎著複雜的紅塵俗世。

每次謝子明看著娛樂報紙上莎莉的那種笑,他都苦笑著心說這並不是莎莉真正的笑,真正莎莉的笑是那麼純真幹淨而不複雜。

其實電視明星有很多也過著壓抑的精神生活,娛樂圈經常提到的就是抑鬱症,或許是戴著麵具表演久了,習慣了,不是自己了,不是真實的自己了。

這就是生活,這就是現實吧。

謝子明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徹底擺脫這樣的生活,在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內心糾結著這樣的生活,這樣的人際關係。

謝子明高中時代喜歡聽美國涅槃樂隊的歌曲,歌詞描繪了社會殘酷的現實和直麵人生的痛楚,樂隊經常用歌詞和主唱獨特嗓音的宣泄表達著人們內心對生活的恐懼和不安情緒。

當時謝子明嘲笑那是一種無病呻YIN,現在看來很符合他現在的心境,他覺著自己像是地麵的螞蟻,雖然勤奮但是脆弱,感知著無處不在的危機。

涅槃主唱自殺前在筆記中寫道“不再苟延殘喘”,謝子明並沒有看作是一種延續的頹廢而是當成了一種動力。

“要麼苟延殘喘,要麼從容燃燒”他選擇了後者。

謝子明知道他已經變了,變得更能適應這樣的環境,心裏也暗暗給自己鼓勁,雖然現階段看樣子自己是不具備晉升經理的資曆,他心說拚死拚活也要試一試。

他把這樣的期待當作了職場目標,也算是自己“從容燃燒”的一種激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