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是快樂的,因為我有一位美麗動人的母親,我愛我的母親,不僅僅是因為母親能讓我感到快樂,最主要的還是那種感情,血肉相連獨一無二的親情。
童年時的我喜歡賴在母親的懷抱裏,安靜的聽著母親重複著講了無數遍的故事,那是的我想,“如果一直這樣窩在母親的懷裏,那該多好啊?”我內心中的一點點私心迫切的渴望著母親的懷抱,渴望被母親嗬護。
以前的我不懂,為何在自己哭鬧的時候,母親都會對自己置之不理,為何別人都會有父親的關愛,而我沒有,每當看見我看見別人一家三口出來逛街吃飯,甚至一起去學校接自己的孩子,我都會很失落,很沮喪,我承認,我需要父親,更需要父愛,有時候對於父愛的渴望甚至超越了那每天讓我有些厭煩的母愛,我知道母親為何不理我,因為父親,那個深愛過母親的男人,是不是我太像父親了呢?有時候我就會想,那也好,至少對著鏡子我就能看見父親了。
人們常說得不到的永遠要好過無時無刻不在自己身邊的,這個道理非常正確,我也懂,對於一個早熟的我來說,對於一個沒有父愛的我來說,還有什麼理由能讓我晚熟呢?
所以我懂得在自己最不開心的時候壓抑自己,把所有的不快和悲傷埋藏在心裏,交個時間去瓦解,默默地等待,也許是片刻,也許十一年,也許是一輩子···
時間這是一把良藥,我的童年甚至現在都是因為它才得到一種內心的升華,雖然我一直在壓抑著自己,可是細下心來想一想,能夠讓我們停滯片刻或是能夠絆住我們腳踝的事還真沒有多少。
我有過公主夢,想象過自己的父親究竟是什麼樣子,家世顯赫還是一貧如洗?我都有想過,兩種情況在我的幻想之下卻意外的有了重疊,那就是不管怎樣,父親發達了,找到了我並且宣布所有的財產都有我繼承,母親高興地不得了,抱著父親,竟把我扔在了一邊,那時的我感覺到一種深深地被遺棄感,原來在父親的眼裏,我是一張支票,而母親才是所有的所有,我懷疑,是不是每個父親都這樣?還是隻有我的父親,那我以後的戀人會是怎樣對我呢?所有的一切我都想過。
我和父母去旅遊了,什麼香格裏拉,什麼日月潭,都不過時眼前的一景,除了陪伴在身邊的親人,又有什麼值得自己留戀?
之後我考上了大學,第一次把男朋友帶給父母看的時候,他們驚訝的同時也不免欣喜,在之後我們結婚生子,三代同堂其樂融融···
夢醒了,我才發現,這一切原來是那麼的牽強?這種深切的幸福感顯然我不該擁有,根本不切實際的幻想,也許隻會在我這個早熟的腦袋裏映現出來吧!
走在大街上,形單影隻,身旁竟沒有一個人來陪伴,就連陌生人都不會,周圍的小夥伴或三五成群或兩兩成雙玩的不亦樂乎,我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也不想知道,因為我嫉妒,嫉妒他們拋棄我,嫉妒他們眼裏不容我的存在,所以我學會了詛咒,詛咒他們玩的不愉快,我不知道何時迷信了這種東西,隻知道詛咒真的很適合我吧!所以我一直在詛咒,詛咒周圍的同學,某些不稱職的親戚,更多的則是那個未見過麵的父親,我恨他,因為他不要我了,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不過總比沒有強。
他為何要拋棄我,還有母親,他是否知道母親和我過得怎麼樣?如果他愛我,又為何不來看我,甚至就連哪怕一封虛假的家書都沒有,他不知道,全都不知道,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苦難全都留給了母親,我可憐母親的‘大無畏’,恨父親的絕情,母親為何會那麼的無私奉獻?我知道母親不乏追求者,所有的這些追求者都說過不在意我的存在,可是母親終究還是沒有同意,也不知道母親是在默默守候著那份已經遠離的愛,還是忍受著這些本不該有的追求者的信誓旦旦。
母親曾經談過,父親是個很好的人,我從母親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種情感,那是平常母親溫柔對我時才會有的,甚至還超越了許多,我嫉妒,嫉妒那個我恨的父親就連最後的一點母愛都沒有給我留下多少,母親的眼神堅定卻有著惋惜,時而隱現出來的傷痛證實了母親也愛過,更痛過,我預感父親還活著,父親和母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父親和母親沒有了聯係,甚至我猜測父親都不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他撒下的種子,我這麼一個女兒,一個恨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