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見客棧的燈火,鉤吻深深地歎了口氣——禮物沒買到,今天過去,能和她說點什麼呢?
【叮,男主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為75】
他歎出來的那口氣還沒來得及吸回去,就看見一力慫恿,不斷為他出謀劃策的車夫直直地朝他們跑了過來,臉上的表情還驚恐萬分,看到他更是直接撲了過來。
“不好了,小娘子被一夥黑衣人帶走了!”
他們這兩天拿著母親重病,急於回家當借口,除了每天入夜後在客棧裏歇一歇,其他時間都是在趕路,可就算這樣,按理說離邊境還有四五天的路程,一路又沒露過什麼風聲,按理……
車夫跑得氣喘籲籲,伸手擦汗時手還在抖,“那些黑衣人衝進來,刀一揚就砍死了一個小二,那是他還正給我遞水呢,我都沒喝,血就撒了我一身……”
他擦汗的手上滿手血跡。
鉤吻突然偏了偏頭,把艾洛往地上一放,身形一動就朝一處房頂上掠去,在半空中就跟人交了手。
來人一襲黑衣,臉上也蒙著黑巾,隻露出了雙不懷好意的眸子,看著就不是好人。
鉤吻剛開始還想著要抓住他,慢慢覺得自己不是對手後,招招都下了黑手。
他想不出來主子到底是被誰帶走了,也不想再思考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合格的暗衛最應該做什麼。
他的腦子自動把三個詞結合在了一起,不斷地在他腦子裏浮現出一幅幅畫麵。
主子,黑衣人,鮮血。
他覺得呼吸都堵在了喉嚨口,澀得他眼淚都要掉下來。
再等一下,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
【叮,男主好感度+7,當前好感度為82】
黑衣人本來還有幾分試探的意思,他一下黑手,反而有些應付不了,躲過一記鎖喉後,看他化掌為拳,直衝著胸口來,趕緊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黑巾。
“臭小子,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攻勢沒有半點停滯。
他立刻後撤折身,險險避過他的殺招,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鉤吻,你謀殺親師,按照師門規矩,我要直接砍了你的右胳膊!”
這熟悉的語氣和句式。
鉤吻眨了眨眼,終於確定眼前的的確是自己的師傅,落地時就順著姿勢跪了下去,脊背挺直,態度恭順,“師傅。”
他說了兩個字就覺得嗓子幹得說不出話來,抬手就和師傅打暗語。
——主子被劫。
師傅沒反應。
霍正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他的脖子上,一巴掌過來,把就要站起的鉤吻拍了個結實,“郡主說你會說話時我還不信,沒想到……”
他的話一開始還正經,擦著眼淚還頗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自我覺悟,最後的三個字卻變說為唱,一字三歎的梅調。
鉤吻從他的話裏聽出了關鍵,才要問,艾洛已經撲了過來,“你說郡主?我娘在哪裏?”
蘇絡在給他哥喂藥。
兩人一坐一躺,像了五六分的五官確是親兄妹無疑。
看著蘇展皺著眉把一碗又臭又苦的藥汁都喝下後,蘇絡一直板著的表情才微微好了些,不過視線再次掠過蘇展上身厚厚的繃帶,和上麵透出來的些許血跡,她就恨不得再給他來一碗。
“過去我聽著平南王的威名,也沒在你身上找到一個傷疤,這次全京都都知道你輸得有如喪家之犬,你倒有些英雄的勳章了。”
蘇展張嘴想堵回去,抬頭一看她未施粉黛的臉上有難掩的黑眼圈,默默就把話給咽了回去,真摯認錯,“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
對,絕對不能讓他風華絕代的妹妹再跑來邊境一次,這裏沒有胭脂水粉,都不能好好打扮一下。
蘇絡深諳他的脾性,冷哼了一聲,隨手就把碗扔到了桌上,“我可是聽說,平南王這次以身試險,詐敗逃竄,把敵人引到了包圍圈,可是狠狠地出了一次威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