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強者發出的笑聲,豈是等閑?
一下子便傳遍四野。
一座瓊樓之上,一個身著黃布短衫,麵容粗獷,身材雄壯魁梧的中年大漢,咧嘴大笑道:“哈哈,看把那白臉嚇得……話,不會嚇出毛病了吧?哈哈……”
藤祖在一旁端坐,如枯藤一般滄桑折皺的麵容之上,掛滿了不屑之色,冷哂道:“貪花好色之徒,這種貨色竟然也能修到長生真仙,還真是蒼無眼呐。”
想他藤祖修煉幾萬年,方踏入長生真仙境界。
可謂夙興夜寐,戰戰兢兢,才有著今時今日的這般強橫修為。
這九頭蟲大妖,行事荒唐如此,也能與他修為相若,臻至真仙巔峰境界。
憤憤不平,也在情理之中。
而這番大的動靜,諸位真仙級大妖目光如炬,隔垣洞見。
皆是以玩味的目光看向九頭蟲和萬聖公主這對狗男女。
九頭蟲麵色鐵青,揮袖之間,把萬聖公主身形麵容遮住,不讓這些真仙大妖窺視。
不過,方才這等銷魂旖旎的情形,仍是一點兒不差地落在了諸位真仙級大妖的眼中。
而一些為數不多的金仙妖聖,目光則是陰晴不定。
心道,這妖師的弟子,昔年行事恭謹有禮,何以今日行事如此胡鬧。
根本未等九頭蟲發難,蛟魔王冷著臉道:“大祭禮關乎我上古妖庭無上榮光,還請一些同道注意些言行……這裏是妖師殿,不是你的洞府之內,可以隨意狎玩妖……莫要玷汙了這等聖地。”
“哈哈……”
大妖哄笑之聲,此起彼伏。
一襲紅色宮裝長裙,亭亭玉立,冷豔高貴仿若冰山火蓮迎風搖曳的紅兒公主,本自在窗格之上眺望。
循著聲音,一剪秋水同樣投向那座瓊樓。
繼而,冷豔清麗的臉頰莫名一紅,低聲啐道:“寡廉鮮恥之徒。”
“紅兒姑娘,你懂的倒是挺多的嘛。”
陸北神色玩味地道。
“你……混蛋。”
見得陸北眼眸之中,略微促狹的笑意,紅兒公主明眸之中現出一抹羞惱,俏臉變色,怒不可遏道。
“叔叔,他們在笑什麼啊?那個是什麼?就那個藍衣姐姐嘴邊的東西?”
紮著兩個丫髻的‘問題少女’餘言仰著稚嫩青澀的臉,好奇地問道。
“這個藍衣姐姐的問題……可以問問你紅衣姐姐。恩,這方麵,她懂的挺多的。”
陸北眉頭微皺,好整以暇地思索了半晌,指著抿唇氣惱的紅兒公主,一本正經道。
紅兒公主本自為陸北先前之言,暗暗生著悶氣,這時又聽得陸北出這番話來,差點兒沒氣得昏過去。
什麼叫,‘這方麵,她懂的挺多的’。
這種事情,她為什麼要懂?
陸北……真是沒腦子。
將略微有些煩人的丫頭,餘言打發給紅兒公主,陸北收斂麵上神色,目光漸漸轉冷。
蓋因,方才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地心石龍和藤祖,還真是舊人啊。
昔年在幽冥界時,藤祖在他後背那一藤鞭,他至今記憶猶新,一日不敢或忘。
沒想到,就在這座妖師殿中,這一個個仇人,竟然詭異地聚齊了。
正好一網……嗬嗬。
遠處,蛟魔王陰了一把九頭蟲,心中倒是沒有多少得意之感,隻有不屑。
對,就是不屑。
九頭蟲這廝整日沉迷女色,不思進取。
若非仗著上古妖神血脈,他九頭蟲又算什麼東西。
給他蛟魔王提鞋都不配,什麼玩意兒。
蛟魔王冷哼一聲,麵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諸位同道,大祭禮的流程,想必大家已經明白了,本王在這裏也不多作敘述。”
“起碑。”
蛟魔王神情肅穆,冷喝一聲。
隨著話音落下,虛空之上,十座巨碑自光圈中一一落下,懸浮蛟魔王四麵虛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