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琴舒瞪了他一眼:“你這人好不講理,你從前雖是世子,但如今初來乍到,便是有人肯雇你,尚不知每月能有多少工錢,有蘇大哥的宅子打底,咱們心裏也安穩些,何況那宅子我之前一直住著,各處都打整好了,也不會委屈了你。”
慕容釋晟略停了停,驀地笑道:“我不是說這些,隻是那宅子房屋太少,咱們日後若是生上三五個兒女,又該如何安頓呢?”
賀琴舒氣得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嘟嘴說道:“你慣會亂說,誰要給你生那麼多孩子,你要累死我不成?”
慕容釋晟不由失笑,驀地將她抱住,喑啞說道:“我不怕累,你沒聽過麼?生子要趁早……”
賀琴舒初時還能抵抗幾下,怎奈三個月的相處之後,慕容釋晟早已掌握了她的“死穴”,一連數個深吻過後,便沒了反抗的力氣,隻得任他索取,留下一室春光……
暖暖春日,吟風庭中,慕容恪坐在窗邊看書,程梓瑜在一旁與楚月薇說話,孫景言攜硯兒進來,手中擎著幾支嬌豔桃花。
楚月薇吩咐若巧將桃花插進瓶中,向她微笑說道:“聽說昨日你陪皇上在園子裏逛了大半日,怎麼不好生歇歇,又跑到我這兒來了呢?”
孫景言向慕容恪和程梓瑜行了禮,在楚月薇身邊坐下,伸手在她微隆的腹部輕輕摩挲,喜悅說道:“說也奇怪,我一日不來,心裏便牽掛得很。似是比那日更大了些,長得這般快,想來是個皇子吧。”
楚月薇卻輕輕搖頭:“都說男娃難養,我身子不好,若真是皇子,隻怕母子倆都要遭罪,還是生個公主安心些。”
見她眉目之間頗有愁緒,程梓瑜忙插進來說道:“是了,皇上,這孩子的名字可取好了麼?素日裏隻見您吟詩作對,還取笑我不喜讀書,如今必得取個文雅響亮的名字,我才服氣。”
慕容恪微笑搖頭,溫和說道:“官名朕還要好好想想,乳名卻容易,若是皇子,便喚作‘景兒’,若是公主,便喚作‘月兒’吧。”
楚月薇與孫景言聽了相視而笑,程梓瑜卻打趣說道:“皇上這話不對,為何隻有‘景兒’、‘月兒’,沒有‘瑜兒’呢?臣妾不幹。”
慕容恪走上前去,在她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笑著說道:“她們姐妹溫厚,你卻是個刻薄的,待你誕下孩兒,朕隻怕連乳名也要好生思量……”
程梓瑜聽了滿麵飛紅,瞪了慕容恪一眼,嘟嘴說道:“皇上慣會哄人,誰要給你生孩兒啦……”
楚月薇卻毫不留情,笑著“揭發”道:“皇上莫要聽瑜妹妹的,她與雲曦近來頗為要好,那日還與我說,駙馬一連起了十個名字讓她挑選呢。”
紫雲殿中琴瑟和諧,華寧宮中卻是一片慘淡。
丁喜梅與馮若珩相對而坐,兩人不時啜飲,麵上皆有淚痕。
丁喜梅想了半晌,恨恨說道:“走了個賀琴舒,又憑空殺出個楚月薇,從前隻笑話雲曦公主苦守空閨,現下連她也覓得了如意郎君……若珩妹妹,你我究竟如何,方能有些許勝算?”
馮若珩仰頭喝下殘酒,苦笑說道:“姐姐這話說得好糊塗,現如今,皇上若要談天,自有念妃陪著,若要對弈,又有誠妃相伴,說起吟詩作賦,尚有孫靜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哪裏還有你我姐妹的立足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