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間纏繞著的情感,讓兩人的思想都麻木了起來,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更忘記之前糾葛的一切。
是愛也好,還是不愛也好,愛過就是真的愛過,所以這一吻隻有心裏的交融。
這麼情色的一幕在路邊上演,讓過上過下的車子停下來看著,有些還吹了一聲口哨,口哨尖銳的聲音讓晗若恢複了意識。
她睜開自己的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雷凜然,感受到他鼻翼間的呼吸在自己的臉上掃過,晗若的臉出現了緋紅,但一瞬間又轉成了白色。
伸出自己手,用力的將雷凜然推開。
晗若快速的站起自己的身子,整理好自己淩亂的頭發,然後慌張的離開這該死的公路。
路人在一旁起哄著,雷凜然的嘴角掛上了笑意,他的手臂上麵有些擦傷,襯衣上麵也變得滿是灰塵,其實和晗若比起來,晗若還是光鮮了很多。
“我和我老婆正在鬧不開心的事情,大家可以散了,也沒有什麼好看的。”雷凜然的心情似乎很好,如果剛才的那一切,讓他拿十年的壽命來換他也願意,至少晗若的沒有反抗,或許讓他看見了希望。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埃,快步的想追上晗若,想看看她的臉上是否有著緋紅,因為臉上的那一抹紅色是雷凜然如此想看見的,因為他固執的認為,那一抹紅色似乎是晗若在乎他的表現。
隻是當他靠近到晗若身邊的時候卻看見了晗若臉上掛著的淚水。
雷凜然停下了腳步,這一刻身上的血液好像都已經凝固,原來他錯了……單純的想看見晗若臉上的緋紅,但看見的卻是她的傷心。
看來是自己做得過火了。
雷凜然停下了自己的步子,這一刻他不想靠近晗若的身邊,害怕她的淚水掉落得更凶。
如果真的知道是這樣,他不會情不自禁的做出這件事情。
晗若的腳步也停了下來,雷凜然站在原地望著晗若,他們之間的距離有著幾米遠,但在這時,雷凜然覺得他們之間或許隔著的還是跨不過去的太平洋。
緩緩的歎出一口氣,雷凜然想解釋,但去而不知道自己該找出什麼樣的借口來說明這件事情,畢竟發生了,難道讓他開口說是自己的情不自禁,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晗若突然轉過頭,也隔著幾米遠的距離望著雷凜然,眼睛裏麵還有著霧氣,淚痕在臉上還沒有幹枯。
雷凜然在這個時候退縮了,他不敢看晗若的眼睛,或許更不敢聽晗若等一下要說出來的話,他的心好像真的在也不想有著什麼樣的負擔,還是怕了……
“為什麼?”晗若幽幽的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毫無主語的問句。
雷凜然愣了一下,強迫自己將眼神放到了晗若的身上,緊抿的薄唇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為什麼還是要來打亂我的生活,五年前我都已經放棄你了,你現在的出現隻是讓我更加的煩悶更加的痛苦!”晗若的指責讓雷凜然身上的肌肉都變得僵硬,緩緩地呼出一口氣,然後笑了笑。
“我很抱歉,如果可以我確實該退出你的生活,更不該做些或說些自己沒有權利和不該做的事情。”雷凜然嘴角往上揚著,想讓自己釋懷,但心裏沉重得讓他話都不想說。
“你憑什麼還要來擾亂我的生活,甚至將我已經不想在激起的情感再次爆發出來。”晗若搖了搖頭,淚水還是滑落了,在五年前她就告訴過自己不要去想和他有關的事情,不要在介入和他有關的話題,就算有人提起她也要裝著不知道,而且不停的在告訴自己有多麼的恨他,有多麼的恨。
但這一切在現在想起,其實是在自欺欺人,是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忘記,她才這樣的糾結著自己,如果她真的忘記了,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更不會警告著自己,她要變得更加的狠心,實際上,就算她的嘴裏說著很多僵硬的話題,臉上有著許多的冷淡,但隻是自己在害怕受到傷害。
晗若想問自己,自己真的對雷凜然沒有感情,對他真的隻是恨意?
那為什麼麵對那微波爐裏的牛奶時,麵對他胡亂買的補品時,麵對他洗腳時的身影時,為什麼她的心狠不下來,為什麼自己的還是有著心疼和感動。
晗若將自己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麵,剛才那一吻讓她現在的心還在狂跳著。
“雷凜然,你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本事,讓我在這接近十年的時間裏,讓你改變了我整個人生。”晗若的眼睛依然望著雷凜然,隻是清澈的眼睛裏麵沒有了先前的矛盾。
腦子變得空白,雷凜然一時間好像不能在思考,因為這樣的問題說著的好像不是晗若的冷冰冰。
“你確實不該遇見我,因為你遇見我好像都沒有變得幸福。”雷凜然繼續笑著,但他和晗若之間的事情好像變得很明亮。
“你不過就是在幾年前救了我,你自己都沒有放在心上,而我卻把你當成神明,我甚至在柳織芯離開你的時候,我想我或許能替代她的位置,畢竟老天讓我們相見一定是有著緣分,但發現是我自己癡心妄想了。”晗若的話有些毫無關聯,但說著的或許是自己的害怕。
一著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她晗若是傷得這麼深。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去,我不會在犯那樣的錯誤,我自己都不想自己後悔,更不想自己變得難過,五年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卻不知道該這麼挽回,就算我現在說我愛你,你也不會相信和跟我重新組合成家庭。”雷凜然變得有些沮喪,因為他不知道晗若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更不知道她要表明著什麼,還是又要說些讓他傷痛的話。
晗若抬頭望向有些刺眼的天。
想說沒有感情嗎?想說他們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嗎?但心裏現在的感情她不想掩飾,但又害怕的爆發。
沉默了很久,他們兩人都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