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年,亂事年,長空信子飛,隻恨不逢時。
二年,陳、南兩國點起戰火,起因不過是南國一位貴胄在陳國帶走一女子,被陳邊境衛兵攔截,雙方糾纏不休,以至大打出手。哪知陳國國君硬說那女子是此次進宮的秀女,那女子隻得此般承認。於是陳國以南國蔑視陳國為由,挑起戰端。
此事在兩國沸沸揚揚的傳開,或曰:“其女子乃紅顏禍水。”或曰:“陳國早想大戰一場,隻是少個噱頭”。不管世人如何評說,此時已成必然,史稱“紅顏亂”。
烽煙四起,徭役負荷,民不聊生,苦寒遍野,餓殍滿地,兩國日益蕭條。可誰也不肯退讓,似必爭個你死我活。同年,南國寵妃瑤貴妃喜得龍種,為使其順利生產,南國國君隻得讓地停戰。
次年秋。相傳一日夜,瑤貴妃夢得一仙人,仙人言其子得天命,若教養得當,定扭轉乾坤,反之,則禍國殃民。瑤貴妃驚醒,腦中回蕩著:汝子之命則國之命”。當即將此事講與國君。
翌日黃昏,霞光披彩,安靜的隻聽有鳥鳴,婉轉悅耳。伴著“景霞宮”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南皇宮開始忙亂起來。國君在廳內來回踱步,不時望望屏風,卻什麼也瞧不見。窗外停歇了許久的鳥鳴與瑤貴妃的叫聲同時響起,國君的心都揪了起來,直至聽到嬰兒的啼哭,心才漸漸平和。
“恭喜皇上,是個公主”接生婆喜笑顏開的抱著孩子走到潛艇,皇帝接過孩子,若有所思道:“公主啊”,又似下了決心一般,朗聲說:“好,就叫‘紅豆’吧,封平成公主”,將孩子交給了房內的丫鬟,打發了接生婆,急忙向內室走去。
就這樣,我們外大的女主角就在沒有任何前兆的情況下誕生了。直到入夜,才響起雷聲,下起雨來。
受仙人的指引,國君將愛女交付給一位世間享有盛名的奇人撫養,教其為人,謀事,琴棋武醫,一教就是十四年有餘。民間傳聞:平成公主自從師起,心慮國名,勤學苦練,為人低調,與同門相處和睦。但,這畢竟是傳聞,真相,隻有自己知道。
嘉和十八年,南國舉國上下為給這位被傳神了的公主及笄忙的不亦樂乎。
三月,楊柳撫岸,護城河內水波粼粼,一片盛世之景。母牆旁,有人聽到如雷戰鼓,一下一下敲得心底直震。
“要開戰啦!要開戰啦!”人群中一位蓬頭垢麵的男子大叫著穿過大街小巷,所到之處人心惶惶,部分百姓連夜出城。南國一夜之間變了模樣,市朝內有人將矛頭直指平成公主,謂其乃禍水,為她及笄觸了天神雲雲。
此言傳至皇宮,皇帝勃然大怒,要將謠傳者就地正法。而平成公主在一旁悠閑地嗑著瓜子,品著香茗,滿不在乎道:“謠言止於智者,父皇何需記掛此事。”
“可……”
“對了,父皇,現在局勢如何?”平成公主坐正身子,轉移了話題。
“不妙”說罷坐回龍椅扶額。
站在一旁的軍機大臣恭敬的像父女作揖道:“請容臣稟報”
得到皇帝的允許,大臣向前一步說:“據探子報,城門四門皆布有陳國人馬,化作商販旅客。城門守衛也報近來入城之人增多。加之一日夜,臣出城探親,隱約見山坡上插有陳國旗旌,一日早便消失了,親友也說夜裏較為嘈雜。”
“看來是陳國?”皇帝有些興奮。
“等等,陳、南兩國自‘紅顏亂’一戰後,再無來往,讓出的地界上也未有暴亂發生,陳以何伐我?”平成公主輕蹙眉頭。
“得知不足,必貪。”
平成公主向皇帝示意一個眼神,皇帝會意。
“愛卿,勞你再打探一番,先退下吧”
“是,臣告退”大臣說罷,退出門去,帶上門的一瞬間,嘴邊劃起一道狡黠的笑。這一幕,卻正巧被“目送”他的平成公主捕捉到,師傅說過:細節定成敗。
“父皇,此事有蹊蹺”確定大臣走後,公主走近了說道。
“嗯,確實”
“那父皇怎樣認為?”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父女倆齊聲說道,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