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滿意地點點頭,道:“說得不錯。哀家的侄兒中,哀家是最喜歡你的,潘家的未來還得靠你。”
潘侍郎急忙道:“侄兒那是托了姑姑的福,要多多向姑姑學習。姑姑早有神機妙算,侄兒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姑侄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家常,潘侍郎便告退了。
淑後一臉老實相,沒費什麼功夫就漂漂亮亮地把阻塞這件事最大的石頭給搬開了,既捧了太後又樂壞了皇上,還增進了太後與皇上之間的母子親情。這下子可把雲妃給氣壞了,又在宮裏發起火來,頭一個倒黴就是伏公公。
“你這個狗奴才,你不是說這件事她辦不成嗎?你不是說她會因此失了太後的喜愛嗎?你看看,你看看,現在淑後有多得意,她是兩頭都討著好了,皇上和太後都開心著呢!真看不出來啊,淑後平日看上去老實得很,她的道行可真夠深的啊。”
伏公公連忙跪下磕頭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怎麼也想不到淑後會行一步險棋,直接就去求太後了。服侍了太後那麼多年,她還真摸著太後的脾氣了。”
雲妃大怒:“等你想著了什麼都晚了!說這些屁話還有什麼用?現在怎麼辦,怎麼辦?!”
伏公公連忙道:“這人不是還沒有進宮嗎?誰知道這路上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呢?”
雲妃道:“既然有了打算,那還不趕快去辦?別在這裏礙本宮的眼。”伏公公一路是是是的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南宮氏兄妹沒有想到進宮的機會這麼快就來臨了,俊馳跟小喜鵲還如往常一樣去地頭幹活,中午蝶依做好了飯送過去。三個人正在小竹亭開開心心地吃著飯,突然來了一個騎馬的人,後麵還跟了一乘小轎。騎馬的人見了他們三人,停了下來,問道:“你們知道南宮蝶依的家怎麼走嗎?”
那騎馬的人明顯上了些年紀,可是麵白無須,說起話來還細聲細氣的,非常像蝶依見過的那些太監。難道是宮裏派來的人?他們有什麼事?
俊馳起身抱拳,問道:“請問您找她有什麼事嗎?”
騎馬人反問道:“這也是你能問的嗎?”
俊馳微微一笑,道:“那請恕在下不知道。”
“嘿,我說你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騎馬人火了。
蝶依立即起身,低著頭道:“是這樣的,這裏有好幾個姓南宮的女子,叫什麼不太清楚。有的已經成親,有的還尚待閨,有的都當了奶奶了,不知道您要找的是哪一位呀?”
“我找的是罪臣南宮炬的女兒南宮蝶依。”騎馬的人依舊沒向下看一眼,在他的眼裏是看不上這些鄉野小民的。
蝶依笑道:“喲,她可不好見啊,雖說是罪臣的女兒。可是他哥哥管得可嚴了,一般的男子是根本見不到她的。我勸您還是早點回去吧。”
騎馬人笑道:“那就由不得他們了,我手上有旨意--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
蝶依道:“沿著前麵的這條路走就可以了,路不好走,您當心著點。”
騎馬人連謝都沒道一聲就走了。
“蝶依,依我看可能是皇上看上你了,想接你入宮。”俊馳道。
小喜鵲問道:“皇宮?皇宮好玩嗎?”
俊馳道:“好玩?那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一個弄不好就會掉腦袋!”
小喜鵲嚇得吐了吐了舌頭。
“按照規矩罪臣的女兒不是不能入宮的嗎?哥哥以為這個太監會是真的嗎?”蝶依問道。
“這是有點奇怪,可是規矩是可以鬆動的,你想想上次皇上派人跟蹤我們的事,他應該早就對你有意了。”俊馳分析道,“隔了這麼久可能是因為有所顧忌。”
蝶依指著遠去的幾個人的背影,道:“你看這個架式,就沒有顧忌了嗎?”
小喜鵲又插嘴道:“小姐,那你有什麼打算?”
蝶依道:“不去!”
小喜鵲道:“嗯,小姐見過皇上,他肯定長得很醜。”
蝶依搖頭歎道:“他長得倒是有模有樣。可是哥哥你說過,現在這位皇上的龍椅是擺在令狐伯伯全家幾百人的屍骨上的,提起來就恨!還有我們的爹娘,要不是因為那個莫須有的案子,怎麼會那麼早就離開了我們?”
南宮俊馳急忙道:“君寵本來就是極不牢靠的。可是,那案子是太後做的,當時皇上還很小,跟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蝶依反問道:“太後為了誰?還不是為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