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或許你可以來幫幫忙。”

電話那頭,小娜這麼跟我說。辭職已經兩個月了,一直為工作的事情煩心著,但煩心歸煩心,工作卻一直沒著落。眼看身上的錢已經剩得不多了,我知道必須得找點事情以避免自己餓肚子了。

小娜在成都一個不動產公司做置業顧問,說白了就是賣二手房的中介銷售。在得知我的處境後這丫頭很主動也很熱心的跟我說可以在她的公司給我謀一份職位。雖然我很是鄙視靠口舌之力推銷的家夥,但是畢竟沒有辦法,在這個活著都覺得亞曆山大的年代我們已經不在是天子驕子,是沒有資格對工作挑肥揀瘦的——況且,我壓根就不是什麼天之驕子。

約好了今天下午三點在星巴克見麵的。我、小娜、還有她們店長。

我忘記介紹了。小娜,高中同學,死黨之一,女性朋友中最親密的一個。當年讀書的時候被我狠命的追過,成功之後還沒來得及享受短暫的喜悅便被她成功的甩了,就為這事兒我鬱悶了一年,成功晉升成全校知名的憂鬱小王子,當然這是後話。但都說戀人難做朋友易做,此話還真不假。高中畢業後我直接輟學來成都開始了工作生涯,再次遇見她,就這麼反而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這小妮子現在還不忘念叨當年在成都提攜我的事情。

已經窮困潦倒得不行了。中午飯草草的弄了個青菜就著白飯吃了。以前我是怎麼都不願意自己做飯的。吃過飯洗過碗趟在床上,我開始回想自己這一年來的生活。原來一切是那麼的不自然。

高中畢業那年我不出意料的大學落榜。麵對父母嚴厲的質疑無話可說。當時老爸動用了多方關係想送我去複讀,但被我嚴詞拒絕,理由是即使再讀一年,依然是這個結果。無奈之下老爸再次動用多方關係為我聯係了一個學校。草草收拾一番後開始似是而非的非大學生涯。同寢室的共四人,一台電腦,被輪番用於上黃色網站,終於癱瘓。後來的日子昏暗無邊。

那時候寢室裏最大的老張時常跟我提起他在上海廣州等地打工的經曆。這家夥高中沒讀完,當過兵,打過工,四處漂泊之後居然想到要來讀書混個文憑。用他的話說:“哥是真的被社會同化了。”老張在說自己這段走南闖北的生活的時候總是眉飛色舞,“一個人,自由自在,花自己的錢,泡自己的妞,爸媽沒法管,也不能管。爽呆了!”

“你就瞎掰吧,真那麼爽你還回來讀書?”我不屑道。

“沒法子,這年頭文憑是敲門磚,我必須得弄一個。”

“少來這套,我知道你是社會上邊混不下去了。”

“瞎扯淡,哥真是要弄個文憑而已。”

說到這裏的時候老張突然看看我,說:“小子,其實你條件比我好,為什麼願意在這破學校浪費青春?”

“這不是你說的嗎?混個文憑。”我白了他一眼,說道。

“這破學校,學費交夠了就能拿文憑,呆不呆都一樣,我覺著你應該趁著年輕出去闖一下,見見市麵,也能小弄幾個錢。你看你,快20的人了連妞都沒個,丟不丟人啊。”

我被他弄得不耐煩,哼了一聲,沒說話。

他似乎沒察覺到我的不滿,繼續說:“說真的,你現在就在浪費時間,你以為你在這兒真的學到點什麼嗎?告訴你啥也學不到,再說了,到了社會上邊,你學校那些東西完全用不上。真的。別以為我騙你,你真當現在學什麼就出去幹什麼,專業對口那是名牌大學的事,就我們這破學校,能找到工作就不錯了,你真去信招生簡章上的就業率啊。到時候把這三年大好時光浪費了你就後悔了。”

我看看他:“有你說那麼嚴重麼?那這麼多人讀書幹嘛去了。都去上班中國高校還辦不辦了。”

“所以說你腦子不靈光,就是迂腐,別人幹什麼你就非得跟著幹。你去問問,哪個大學生不是渾渾噩噩的混了幾年時光,混到畢業然後自生自滅。北大畢業生還賣豬肉呢,你算老幾?”

“行行行,別搗騰了。我有事先出去了。”

“別,那啥,我還沒講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