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兒?“薑凡慢慢打量著四周。
眼前是一片空曠的大地,大地上是一片紅色的花海,一朵朵無比的嬌豔,花海之上,遠處的天邊掛著一輪昏暗的紅日,怎麼看它都不像是太陽,世界上哪有這麼昏暗血紅的太陽。血紅的“太陽”給每一朵花都披上一層紅紗。
花海的盡頭,流淌著一條彎曲的河流,河麵上一座小橋,橫跨兩岸。
正當薑凡沉湎於眼前這妖異而又獨特的美景時,一直手推了他一下,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響:“小子,快點走吧,來世再好好做人!”
薑凡突然打了一個冷戰,立馬回頭,頓時一驚,一個長著牛首人身的“怪物”正站在他的後麵,手中舉著一個三叉戟,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鼻子裏噴出一股股白色的蒸汽。
薑凡雖說從小到大膽子都不小,但此情此景還是嚇了他一跳,磕絆著,問道:“你……你……是誰?這……這……是在哪兒?”
牛首人身的“怪物”瞪著一雙大眼,甕聲甕氣道:“這裏是幽冥界,你已經死了,下輩子再好好做人吧!不過看你年紀輕輕的來這裏,估計你下輩子也沒機會做人了”
聽完這幾句話,薑凡頓時捧腹笑了,彎著腰摟著肚子對著“怪物”道:“冥界?陰曹地府?哈哈,哥們,現在是21紀了,我長在紅旗下的,信仰的是馬教主和他的唯物主義,像你這種東西早就應該被河蟹大神給河蟹了,還陰曹地府!哈哈”
牛首人身的怪物沒有笑意,而是重重的推了他一下,用三叉戟頂著他的後背朝前走去。
薑凡立馬不淡定了,“哎,哥們,輕點,輕點,別動真格啊!開個玩笑,不至於吧!”
怪物沒有回答他的話,依舊一絲不苟的舉著三叉戟,押著薑凡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薑凡性子跳脫,最怕這種認死理,沒得商量的牛脾氣,於是喪氣道:“哥們,瞧你這模樣和脾氣,你該不會就是牛頭吧!”
聽到這句話,牛頭怪倒是點點頭,操著渾厚的嗓音道:“沒錯,本神就是勾魂使者――牛頭。”
薑凡一聽樂了,:“哎,哥們,既然你是牛頭,那你兄弟馬麵呢?”
牛頭沒有理他,或許是性子使然,或許是作為一個神靈,不屑於和眼前的小鬼多聊。隻是豎起鋼叉押著他繼續前進。
不多時,來到一處大殿。
大殿正中間放著一個案幾,案幾大約三尺高,後麵坐著一個身著紫袍,怒目圓睜,一臉虯髯的人。一個一臉喪氣皮頭散發的人,從薑凡身邊哭哭啼啼的走過,看的他不由的毛骨悚然。
當薑凡走上前的時候,隻見那一臉虯髯的漢子,看到薑凡如此年輕,更多了三分惡相,於是揮了揮手,示意牛頭把他帶下去。
本來就十分忐忑的薑凡更驚慌了,剛開始倒覺得沒什麼,可是這一路走來,所有的一切都超越了他的認知,如果說這裏是陰曹地府,那麼剛才的那條路是黃泉路,路兩旁那些花就是彼岸花,至於那條河肯定就是忘川河,河上的橋,不是傳說中的奈何橋,還能是什麼?這些由不得他不信。
越想越是驚慌“難道我已經死了?”薑凡十分的驚恐“我到底是怎麼死的,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還沒等他想明白,身旁的牛頭就把他拉到一麵鏡子旁,看著麵前的鏡子,薑凡有點莫名其妙。
鏡中出現一張年輕的臉,慢慢的他的倒消失了,一幅幅畫麵從中冒了出來,就仿佛放電影一樣流淌而過。但奇怪的是每一幅畫麵,都有一個相同的男人處於其中,與薑凡長得十分神似,隻是衣著差異十分明顯,有的身著廣袖峨冠,有的方心曲領,也有麻布長袍到近代的西洋服飾。。
薑凡怔怔的看著畫麵,那裏麵所有的經曆他都似曾相識,他已經明白了,眼前的這一切似乎是他前麵一世又一世的人生。
就在薑凡沉浸前世,不知不覺中,一點金光從他的頭頂三寸的地方開始溢了出來,看到這點金光,案幾後麵的判官渾身一顫,緊接著把目光盯向牛頭,恨不得把他抽經扒皮。牛頭也看到了金光,馬上知道自己闖了大禍。
大殿中所有人,都被那一點金光勾住了目光,金光慢慢的擴散,判官和牛頭的目光越來越難看,牛頭那雙銅鈴大的雙眼,比平時更加大上三分,鼻子裏絲毫不敢出氣。
判官暗中傳音問道:“你從哪裏勾來的魂魄,這次如果沒有處理好,你我都準備墮入畜生道吧!看到他頭上的功德金光了嗎?”說著翻動生死簿,果不其然,薑凡陽壽赫然還餘八十年,又是一陣氣結。
這金光牛頭又如何不清楚,普通人行善一世,下一世或許鴻運當頭,亦或是紫氣東來,像此等規模的功德金光,最少也是九世善人,不說長命百歲,但最少也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萬不可能,如此年紀就魂歸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