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天昊狹長邪魅的黑眸閃過一縷光芒,“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具女屍現在已經成了你們警方最有利的證據。”
讚賞的眼光落在他身上,蕭影在大家的疑惑中開口了,“天昊說對了,現在這具女屍已經不僅僅是具普通的女屍了。我們看這裏。”指著死者裸露的肚皮道,“昨天我們的法醫檢查完屍體後,已經幫死者縫好了肚皮,現在雖然還是縫著的,但是有被拆掉過重新縫合的印跡,當然,對方的技術很高,所以很難看出來。”
顏心一和古暄壯著膽子湊過去看看,果然,有些針孔有微小的錯位。
“蕭影,那這能說明什麼呢?”她還是不明白,不就是拆過又縫上了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這說明死者的肚子裏被裝了東西。”蕭影美眸中閃過一抹亮光,“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死者的肚子裏藏著走私的毒品。”
“啊?”這也太可怕了吧?用屍體裝毒品!歹徒簡直沒有人性!
“我們來拆開看看就知道了。”蕭影找人過來將縫好的線拆開,果然,從裏麵掏出一包包的白色粉末。
“蕭影你好厲害!”顏心一現在不得不佩服她了,可是她們一直在一起,她怎麼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而蕭影卻發現了這麼多東西?“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那對夫婦的?”
古暄也好奇地等著她的回答。
“其實那對夫婦很聰明,可是再怎麼小心,在辦案經驗豐富的我麵前還是露出了不少破綻。”蕭影得意地扯了下唇角!
“第一,當我們警方查明死者身份的時候首先就去他們家查看,結果她的父母都不在家,而鄰居又說她的父母體弱多病,平時很少出門,所以他們不會那麼巧的就在女兒出事的同一天出門,而且還是兩人一起出去的。所以當他們兩個出現過來認領屍體的時候就讓人覺得有問題。”
“第二點,那對夫婦看到死者哭的時候雖然讓人肝腸寸斷,我發現他們的眼底沒有悲痛,人在情緒非常激動的時候瞳孔會不自覺的放大,因為難以置信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這就是人類的一些微表情。那對夫婦雖然極度悲慟,瞳孔卻沒有任何變化,這也讓我懷疑他們和死者之間沒有真正的親情。”
“第三,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對夫婦的手,張曉蓮的父母生在農村,肯定需要幹些粗活累活,那他們的手指關節處應該有深色的皺紋,而且應該比較粗糙,掌心也多少應該有些薄繭,可當那位老漢握著我的手哀求我時,他就徹底暴漏了,因為他雖然上了年紀,但他的手卻很細很軟,而且右手的虎口、大拇指和食指處的肌肉卻比較硬,這是經常握槍的人的特征,所以我敢肯定,他是一個槍手。”
“還有第四,當他哀求我請求把屍體帶回家給死者超度,我答應他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而不是興奮的感激之色。所以我懷疑,他對屍體的目的一定不簡單。”
“以上,我懷疑他們跟毒品案有關,所以派人去張村調查,盯緊他們。我懷疑張家夫婦已經被歹徒給殺了。而前來冒充張家夫婦的人,應該是歹徒假扮的,很可能他們就是坤叔的人。”
聽完蕭影的描述,顏心一驚愕地瞪大了眼睛,“蕭影,你好厲害,怪不得這麼年輕就當上了重案組的頭兒。這些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她本來就是做這行的,懂得比我們多是正常的好不好?”古暄很不服氣地斜了她一眼,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她很厲害。
蕭影沒有在意古暄的話,繼續道,“我們一直找不到歹徒運送毒品的方法,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們是靠屍體運送和交易的,你們想想,有哪個關卡會拆開一具屍體看看裏麵是什麼?家屬也不會允許啊對吧?我隻能說,他們真的很聰明。”
“那這群人是不是就是坤叔的人?”顏心一提出自己的疑問。
“這麼歹毒的手法恐怕也隻有那個大毒梟能想得出來,我想這次是他沒錯。”如果真的是他,等逮到他,她的案子就可以破了。
“蕭影,你可一定要將這個歹徒繩之以法啊,他為了走私毒品竟然不惜去殺人,要是抓不住他,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遇害呢!”顏心一縮了縮脖子,光用聽的就毛骨悚然。
這時,一個便衣走了進來,“madam,我們已經找到了張家夫婦的屍體,是在一片樹林中發現的,死亡的時間是昨天上午七點左右,死因是槍傷,另外,我們已經查清了這群歹徒的頭確實是大毒梟坤叔,他現在就匿藏在張曉蓮家。”
蕭影點點頭,“果然不出我所料,告訴兄弟們準備出發,這次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好,我這就去準備。”
“天昊,這次的行動很危險,你先帶心一和古暄回去吧。”
“這幫歹徒這麼傷害心一,我絕對饒不了他們,我想親手為心一出氣,所以我想參加這次行動。心一。”輕輕抱了她一下,“你先跟古暄回去等我們的消息,我去為你收拾那幫匪徒。”
“可是,那豈不是很危險麼?天昊,你別去了好麼?”那幫匪徒心狠手辣,可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萬一傷了他怎麼辦?
“我不會有事的,乖,跟古暄先回去。古暄,記得保護好心一。”
接過蕭影遞給他的防彈衣和手槍裝備好,和蕭影一起走了出去。
靳天昊和蕭影他們出發後,顏心一一直不放心,就怕他會遇到危險,所以懇求古暄和她一起去,古暄本來不讚成的,但他擔心蕭影,他作為男人,應該在她最需要保護的時候保護她,於是就答應了,開著他的小寶馬偷偷跟了上去。
張村離縣城很遠,村子不大,一排排破舊的平房,道路是坑坑窪窪的土路,白色的紅色的透明塑料袋掛在樹枝上的,滾在街上的,一片蕭瑟荒涼。
蕭影一行人在距離村子不遠處停下來,下了車準備好槍悄悄潛入村子裏,分四路將張家包圍住。
張家隻有一座座北朝南的小平房,灰色的磚頭露著,兩扇木頭做的塗著黑漆的破門虛掩著,其餘三麵是一人高的破爛的圍牆,大門是木頭做的柵欄,敞開著,歪歪扭扭的好像隨時會掉下來似的。
靳天昊等人雙手握槍,小心地進到小院裏,一麵前進一麵提防著四周的埋伏。
突然,一陣陣槍聲響起,成片的子彈朝他們飛來!
不錯,坤叔就在裏麵,他根本沒想到警方還有這麼出色的人才,這麼快就找到這裏來了,仔細想想,應該是女屍裏麵的毒品被發現了。
他恨,他恨他們屢次破壞他的好事!所以帶著手底下的小弟們拚命地掃射。
靳天昊開槍又打死了一個匪徒,敢傷害他的心一,他今天非把他們一個個都解決了!盛怒的黑眸冒著燃燒的火焰又瞄準了一個歹徒。
雙方陷入激戰。
“媽的!”坤叔看著自己這邊就剩下自己了,“這幫條子真不是省油的燈!走哪追哪!”難道自己這次真的完了麼?
正當他焦急的時候,外麵喊了一嗓子:“住手!再不住手我把這個妞殺了!”
眾人一看,一個小弟一手揪著顏心一,一手拿槍舉著她的腦袋。後麵跟著古暄,手裏拿著根棍子戒備著想要隨時想找個機會救出她。
“心一!”
看到她又落到了歹徒手裏,他的心都跳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呆在家裏麼?你跑出來幹嘛?還有你古暄,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心一麼?”
“對不起,我怕你有事不放心就和古暄偷偷跟來了,誰知道剛一進來就被人用槍頂住了腦袋。”她也不願意這樣啊,還沒動手就被逮到她也很委屈啊!她有的是身手,但身手怕槍,嗚嗚,又做了人質了。
“哈哈哈!真是老天佑我啊!絕處逢生啊!”坤叔陰沉地笑著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指著靳天昊道,“小子,要不是你假裝買主混進我的五湖島,我也不至於放鬆了警惕讓你們趁虛而入,落到今天這個下場,老夫實話告訴你,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陰冷地目光盯住蕭影,大喝道,“你們都把槍放下,否則我豁出命不要了,先斃了這妞!”舉起手槍搖搖對準了顏心一。
蕭影沒辦法,朝眾人使了個眼色,眾人慢慢將槍放在了地上。
坤叔陰冷的眼睛裏冒著盛怒的恨火,指著靳天昊道,“靳天昊,今天老夫要好好教訓你,你隻要打贏了我,我就放了你的心上人,相反,隻要我贏了,你們就放了我,怎麼樣?這個交易劃算吧?”
靳天昊看了看蕭影,因為他沒辦法做決定,見她點了點頭,便道,“好,我答應你。”他知道對方可是賊頭,敢許下這樣的挑戰,肯定有兩把刷子,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可是他不怕,為了心一,性命都可以不要,再說,他正想好好教訓他呢!欺負過心一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好!有膽氣!”坤叔把槍放回腰間,準備好隨時和對方搏鬥。他的算盤是,就算有人質他也跑不了多遠,他們肯定會動用一切力量捉拿他,倒不如和他們講條件還有一線生機。
靳天昊見他一出手就是大家風範,知道他的修為肯定在自己之上,忙氣定凝神,小心應戰。
坤叔沒等他準備好就猛地出手搶占了先機,迅猛有力的拳頭帶著呼呼風聲打向靳天昊。
顏心一麵色焦急地看著靳天昊,心裏祈禱著他千萬不要有事,眼看著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她幾乎驚呼出聲,緊張的捂住了嘴巴。
又一拳狠狠擊打在他的前胸,靳天昊皺眉悶哼一聲,倒退幾步立刻穩住身形,嘴角慢慢冒出一股紅色的熱液,魅惑而奪目。
“天昊!”再也忍不住,她低呼出聲,打在他身上比打在自己身上還要痛,眼看著已經挨了坤叔五六拳了,此刻的坤叔暴紅著眼睛,像個失去理智的瘋子般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步步站起,倒下,好像要把所有的憤恨都算到他的頭上。
再打下去天昊肯定會受重傷的,都是因為她落到敵方手裏,她的天昊才被坤叔打成這樣,她決不能坐以待斃!就算冒死一拚,她也要挽救現在的局麵!
劫持她的小弟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兩人的打鬥上,看到坤叔馬上就可以把靳天昊打倒,歪的難看的嘴得意地勾了起來。顏心一趁他沒注意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肩膀和腿一用力,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狠狠將他摔在了地上!一腳踩住他持槍的手狠狠轉了幾個圈,嘎吱嘎吱的骨頭脆響後,“啊……”地一聲慘叫狗叫狼嚎般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開槍!留活的!”終於扳回了戰局,蕭影意氣風發地一聲令下,大家立刻默契地往坤叔和小弟的非重要部位射去!
一聲聲哀嚎亂叫著,一陣狂掃過後,坤叔和小弟的四肢差不多都中了子彈,鮮紅的血汩汩地往外流著,那叫一個慘烈。
“天昊,你怎麼樣?”顏心一過去扶住他,見他捂著胸口,嘴角流下的血跡那麼灼痛著她的心,喉頭一緊,“天昊,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害你受傷……”
“別哭……”本來想重重地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去涉險,可是看到她的淚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我不是沒事麼?唔……”痛苦地擰起眉。
“你傷的怎麼樣?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古暄,古暄快開車!”抱扶起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靳天昊又低呼了下,“看起來好嚴重的樣子,嗚嗚……都是我不好……”
蕭影過來看了看他的傷勢,“心一,你別擔心,應該沒有傷到內髒。”
接著指揮著小弟們,“小灰帶幾個人去裏麵搜搜,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小黑你們幾個簡單給這幾個歹徒包紮下,然後送往醫院,別弄死了,咱們還需要口供呢!小白去聯係下附近的鄰居,看看歹徒有沒有傷害過他們。”
見古暄開車過來了,一把揪住他,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說,為什麼帶著心一過來,不知道這裏很危險麼?”
“我……我……我是見心一那麼擔心靳大叔,我心軟了,所以過來了。”古暄眼睛眨巴幾下,漂亮的娃娃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紅暈。
“是麼?”蕭影濃密的睫毛動了下,“那你臉紅什麼?是不是在說謊?老實回答,為什麼和心一一起過來?”
“好啦!我是擔心你行了吧?我是想萬一你有危險我也可以保護你行了吧?”真是的,非要讓他說的這麼清楚麼?不知道他愛麵子麼?
蕭影忽然咯咯笑了,笑聲裏充滿了興奮和甜蜜,倏地靠近他在他唇上啵了下,“我愛你,古暄。”
古暄的臉刷的紅了,這個死女人說什麼?哪有一個女人先向一個男人表白的?他的麵子啊,都讓她給丟盡了!但他的心,為何跳得這麼厲害!仿佛要跳出來似的!
他好興奮!好激動!好甜蜜!
見他沒有回應,她繼續傻傻地重複著,“古暄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也愛你!”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想後悔也來不及了,一張娃娃臉紅的更厲害了,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男子漢的氣勢可不能輸給這個女人,一把攫住她的手腕舉起,眼裏冒著熾烈的火焰,憤憤地道,“我也愛你,行了吧?”說著捧起她的臉,狠狠吻上了她的紅唇。
“那個,你們愛對方我們早就知道了,能不能待會再接吻,我的天昊傷的很嚴重礙……”雖然不想打擾他們,可是照他們這樣吻下去,是不是還要當場解衣玩恩愛?
兩人抬頭,見眾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一雙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們,臉上是曖昧玩味的笑。
“死女人,都是你!”一把推開她,古暄臉上仍有著可疑的潮紅,幫著顏心一扶起靳天昊小心地放上車。
“我怎麼了?”蕭影氣得一拳砸向他,古暄躲開,結果砸到了靳天昊身上,“蕭影!”靳天昊怒目瞪著她,好,他會記住!
“誰叫你勾引我吻你?現在是要怎樣?還想打我?”古暄不甘示弱。
“我不僅打你,我還要踢你!”伸出一腳猛地踢向他,結果又踢在了靳天昊的身上。
“你們都住手!”顏心一見她的天昊都傷成這樣了這兩個人還在這裏吵,分不分場合啊!
靳天昊捂著灼燒的胸口,“你們有完沒完?蕭影,你是不是該問問古暄還愛沒愛著另外一個女人?古暄,蕭影除了你以外還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尤其是你這種長得像小受的男人,你是不是該問問她,除了愛你以外,是不是還愛著別的男人?”
兩人當場一驚,眯著眼睛喘著粗氣冒火地盯著對方。
見成功地離間了他們的感情,靳天昊邪惡地扯起唇角,“心一,開車送我去醫院。”蕭影,這下有你忙的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惹我?
“哦。”她還沒白過來呢?天昊怎麼忽然間說出了對方的秘密呢?這不是讓他們互相猜疑麼?這一對冤家可是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啊!
可是沒想太多,他的傷勢最重要,上了車就以撇腳的技術開向醫院。
隱約還聽見背後的爭吵聲!
“你給我交代清楚,你到底和幾個男人藕斷絲連?”
“你才要給我交代清楚,你還愛著那個女人麼?”
醫院的急救室外,顏心一焦急地走來走去,不時地看向門口,等著醫生出來。
等了好久,門終於開了,她急急地衝上抓住醫生的手臂!
“他怎麼樣?醫生,他嚴重麼?”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笑眯眯的帥氣的臉,“小姐說的是哪個他?”
“就是。”用手比劃比劃,“就是一個高個子男的啊!受了重傷的那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她都急死了,難道今天好幾個急救的麼?
醫生眼神閃爍了下,繼續笑眯眯地道,“哦,一個長得很糊帥的但是沒我帥的男人是吧?”
顏心一擦擦汗,她現在哪裏有心情和他計較誰比較帥的問題啊,算了,就算他比較帥吧,忙不迭地點點頭。
“嗬嗬,我還是勸你做好心理準備,畢竟這是人生必經的一個階段,有道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們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努力活下去的!”
“什麼?怎麼可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無措地道,“他隻是被打的有點嚴重而已,怎麼會不行了呢?”不會的,天昊他不會有事的!她不允許他有事!
“小姐,有些事盡管我們不願意去相信,可是世界畢竟是照常轉動的,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你要節哀……”
天昊死了?天昊死了?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隻是受了點輕傷而已啊!
眼角的淚水無聲地滴落,她感覺心髒停止了跳動,想大聲哭卻哭不出來,見兩個護士推著一個全身蓋著白色床單的人出來,她再也控製不住了,“天昊!”
不顧護士們的阻攔,抱住傳單下的人就大哭起來,“天昊,你怎麼就走了呢?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嗚嗚,你說過要寵我一輩子的,你不能有事啊!嗚嗚……”
旁邊的醫生拽拽她,“小姐,你不要太傷心了,他不是!”
“你別管我!”打斷他的話,她繼續傷心地哭著,“你說過要陪我玩遍整個世界的,你說要陪我看每一個日出的……”
忽然有人拍拍她,“小姐,我是病人的家屬,請問你是……”
顏心一抬起霧蒙蒙的大眼睛,見是一個老太太正疑惑地看著她,眼睛裏貌似有著不可饒恕的怒火,“老人家,我是他女朋友。”
“你是他女朋友那我是什麼?”老太太忽然怒了,揭底斯裏地叉著腰大吼起來,“這個老不死的!這個混賬東西!老了老了還給老娘拈花惹草,搞個比他孫女都年輕的女人!”然後怒氣衝衝指著顏心一,“說!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好上的?幾年了?他偷偷給了你多少錢?你現在是不是來分財產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什麼……”顏心一嚇得往後倒退著,這個老太太怎麼了?無緣無故地朝她發什麼飆啊?
“哼,實話告訴你,你就算手段再高也休想拿到半分錢!我早就把他的財產全都轉到我的名下了,本來我還念著舊情想最後送他一程替他安葬的,可是現在,你替他收屍吧!”說完挺著幹癟的胸脯走了,再也沒留戀一眼。
現在誰能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醫生想笑又不敢笑,因為事情的確是好笑,可是事情發展的又太淒涼,“呃,小姐,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上麵躺的是剛才那個老太太的老伴,不是你口中的天昊。”
啊?顏心一擦擦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真夠丟人的!
“那醫生,你剛才說的我的天昊已經死了,那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他?”
“誰說他死了?”
“那你讓我節哀,讓我做好心理準備之類的,還說生老病死之類的……”
“小姐……”醫生無奈地攤開雙手,無奈地道,“我隻說生老病死是人生的一個必經階段,死和病都在生老病死裏麵,我又沒說死,你怎麼理解的呢?再說了,我讓你節哀,是不想讓你太難過,我讓你做好心理準備,像你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可別傷心壞了,畢竟你男朋友受了重傷,我沒說他死啊。”
太好了!天昊沒事!謝天謝地啊!
“那,請問醫生,天昊怎麼樣了?就是那個高高的長得很帥的那個?”
“這個,你已經形容過了。”醫生笑眯眯的眼睛和現在的處境極為不搭,在一個充滿著病痛和死亡的醫院裏,還能有醫生笑得這麼的……心情大好,真不知道他是麻木了還是強迫自己麻木。
“你說的這個人啊,他……其實傷的很重,你可以去看他了,不過要記住,千萬別刺激他,別讓他激動。”眼神閃過一道異樣光芒,不過顏心一沒有發現,“否則就不好說了……”
“好,謝謝你醫生。”一聽說他傷得很重,忍不住擦擦鼻子,走了進去。
“天昊……”
一看見他手上插了好幾根管子,她的眼淚啪啪地往下掉,不敢去碰觸他的手,坐在床邊,“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沒關係。”虛弱地撇了撇唇,幽邃深眸中柔情蜜意,“我這不是沒事麼?醫生說我隻是小傷,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很想告訴他,這不是小傷,是醫生在安慰他,可是怕說出來會刺激到他,隻好忍痛含著淚點點頭,“嗯,過幾天就好了。”
“心一,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他其實很想告訴她,他剛開始追她的確是有計謀的,他不想聽從父親的安排,但他又舍不得他付諸心血的艾沙爾,雖然他的弟弟靳天辰能力也不錯,但他就是不甘!可是漸漸地,他發現他的心在淪陷,為她著迷,為她心動,為她吃醋,他,是真心愛上了她。
“你想說什麼?”見他沉默不語,顏心一輕輕地提醒他。
“我想說,如有有一天你發現我曾經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可以原諒我麼?”他現在還不能說,他們剛剛經曆了生死,好不容易在一起,如果他說了,他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原諒他。
“那要看什麼事啦,隻要不是太嚴重我肯定會原諒你的,我又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麼?
靳天昊擦擦汗,他很確定這件事對她來說很嚴重,“心一,你答應我好麼?如果我真的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原諒我好麼?”激動地想起來,結果觸動了傷口,痛的俊美的五官擰到了一起。
“天昊你別激動!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麼?醫生說你的傷很重,你不能激動的。”
“記住你說過的話哦!你可是答應過我了!”斜長的黑眸亮閃閃的,太好了,這樣他就不用擔心了。
“心一,嫁給我好麼?”
啊?他說什麼?他讓她嫁給她?這是在向她求婚麼?可是,地點好像不對礙。
“心一,你願意嫁給我麼?”見她呆愣著,他又問了一遍,真摯而認真。
“你……是在想我求婚?”她的心跳得好快啊!太難以置信了!她太興奮了!
“對,我是在向你求婚。”炙熱且深情的望著她的眼睛,低沉磁性般的聲音充滿了誘惑,“雖然我還沒有準備好戒指,但我的心是真誠的,經曆了這麼多之後我發現,我不能沒有你,我想時時刻刻都在你的身邊保護你,嗬護你,寵你,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顏心一是靳天昊的寶貝,唯一的女人。現在,顏心一小姐,你願意接受靳天昊的求婚麼?”
“我……”
她哽咽著,淚眼模糊,她太感動了,她每天都在夢想著和他在一起,做他的新娘,為他生一大堆寶寶,一家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她願意,她願意,她非常願意!
“怎麼,是不是我的傷很重你覺得嫁給我會當寡婦,所以不想嫁給我?”故意委屈地繃起俊臉,和他平時不可一世的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呸呸呸!不許胡說!”想起醫生的囑咐,不能讓他受刺激,過於激動,於是臉紅紅地點了點頭,小聲地道,“我願意。”
她終於答應他了!她答應嫁給他了!太好了!靳天昊跳下床就欣喜地將她抱了起來,大叫著將她摟在懷裏。
“小心傷……”顏心一推開他,小心地扶他坐下,靳天昊才不管其他的呢,把她拉進懷裏就是一身激狂的熱吻,直到吸幹了她所有的空氣才放開了她。
“你……你的傷沒事?”嬌喘著看著他,臉上有著熱熱的緋紅,燦若星辰的眸子充滿擔心和疑惑。
“他的傷隻是小傷而已!”
顏心一聽到聲音回頭,是剛才那個醫生,“你,剛才不是還說他的傷很嚴重麼?還說不能受到刺激?不能激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醫生眯著眼睛笑眯眯地道,“他剛才給了我一個大紅包,讓我告訴你他的傷痕嚴重,估計是有什麼事情求你。回頭我想想吧,像你這麼純情可愛的小姑娘可別上了這個壞蛋的當,所以想在錯誤沒有造成之前挽回。好了,我要說的事情說完了,你看著辦吧!”說完很無辜地笑著走了。
靳天昊尷尬地笑笑,“心一,你別信他的話,我沒有給他紅包……”
“哼,我應該不信你的話才對,靳天昊,你騙我!我不會原諒你!”說完氣嘟嘟地跑了出去!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她原諒他,為了能得到她的原諒,苦肉計都用上了,真是用心良苦,哦,不,是居心叵測!
“心一!”靳天昊一看,完了,狠狠瞪著醫生遠去的背影,喂,咱們可是死黨,有這樣欺負生死至交的麼?
艾沙爾董事長靳展鴻召開的記者會在艾沙爾總部舉行,目的就是為了澄清顏安琪是靳展鴻私生女的事件。
當日,各大報社和電台的記者紛紛擠在台下,都想第一時間得到這個勁暴的消息。
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下,一向很少露麵的艾沙爾董事長靳展鴻昂首闊步走上了發言台,他在那一站,底下的人立刻感受到他那股無形的霸氣,變得從內心恭敬起來。
然而獲得獨家消息的誘惑似乎更大,於是記者們紛紛將話筒遞到靳展鴻麵前,爭相問道:
請問董事長,顏安琪小姐是您的私生女麼?
董事長,您和方怡女士是如何開始的?聽說她當年也是別人的妻子,您身為艾沙爾的領導人,能解釋下您的這種行為麼?
聽說您的兒子靳天昊先生前一段時間和顏安琪小姐搞出亂倫關係,而且還和顏安琪的妹妹顏心一小姐糾纏不清,請問能請出靳天昊先生當麵解釋下麼?
懂事長,您是否會承認您和方怡女士的關係,承認顏安琪小姐是您的親生女兒?
“各位。”靳展鴻大手一揮,示意大家安靜,如此尖銳的問題竟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緊張和不快,“各位,我今天召開記者會,就是為了對這個問題表個態,其實,顏安琪小姐確實是!”
“我來說!”一聲虛弱卻足夠讓在場眾人聽到的女聲傳來。
眾人紛紛回頭,見一位身材高挑,嫵媚動人的女士走了過來,她昂首挺胸,帶著股驕傲和自信,眼底卻閃爍著濃濃的哀傷。
這位,他們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失蹤好幾天的顏安琪,私生女事件的緋聞女主角。
於是記者們又紛紛把話筒和閃光燈對準了她,不斷地提問轟炸著。
顏安琪在眾人的注目下走上發言台,對著靳展鴻深深一欠身,“董事長。”
“安琪,你,你醒過來了?我真是太高興了……”靳展鴻看到自己的女兒終於醒了,眼底閃爍的發自心底的激動,無論她曾經對他做過什麼,她始終是他的女兒啊!
“董事長,對不起。”又深深欠了欠身,抬眼,熱淚晃動,“我對不起你,這段時間給大家添麻煩了。”她這樣對待他,他還對她這樣寬容親切,她的心被深深地觸動了,自從她醒來後,她感悟了許多,第一件事就是解決記者會的事件。
抬首俯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沒有半點膽怯,人群感受到她強大的氣場,竟然全都安靜下來。
“各位,我是顏安琪,關於我是靳董事長親生女兒的消息,是我散播出去的,我的目的是為了進入豪門,當上富家千金,我想過著衣食無憂衣著光鮮的生活,所以,是我詆毀了靳董事長的名譽,我對不起董事長,也欺騙了各位,我在這裏向大眾道歉,對不起!”深深躬下了身。
有記者仿佛還不相信,站住來問道,“那請問顏安琪小姐,你到底誰的女兒?”
“我隻有一個爸爸,他就是我媽媽的丈夫,他叫顏進。”從此也隻有一個。
“那請問顏小姐,您的母親方怡女士是不是和董事長有過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點我可以回答你,我媽曾經在年輕的時候和董事長談過戀愛,但因為某些原因他們分手了,後來我媽嫁給了我爸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過任何關係,這點我可以作證。”顏安琪現在知道了由於自己的任性,給她的親人帶來多大的困擾,她更加愧疚了。
“那靳天昊先生和顏心一小姐是怎麼回事?”有記者問道。
顏安琪抬眸,眼中充滿堅定和決心,“靳天昊和顏心一小姐是真心相愛的,當初我和靳天昊先生傳出緋聞,完全是我一手策劃的,實際上什麼也沒有發生。是我的自私傷害了他們,我趁這個機會在這裏向他們說一聲!對不起。”
記者們見沒什麼好問的了,隻好挖深層的,“請問這次靳天昊先生是來真的麼?他以前就不斷和社會名媛傳出緋聞,這次是不是以結婚為前提和顏心一小姐交往的,他們會結婚麼?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這些問題請恕我不能回答,我還有事先走了。各位,失陪。”向靳展鴻欠了欠身,轉身走了出去。
一大批記者跟著追了出去,話筒們在她身邊環繞著,可她根本不在意,直到打了車,關上車門,記者們才作罷。
靳展鴻望著她自信驕傲卻傷心的背影,眼眶熱熱的,她的女兒終於懂事了,終於長大了……
萬紫村顏家。
方怡和顏安琪看到電視裏的直播,顏安琪醒了,她終於醒了!方怡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一麵為女兒清醒了高興,一麵又為她想起了痛苦的經曆而傷心難過。
聽了她的發言,聽她親口承認顏進是她的父親,她更加高興和激動了,安琪終於知道為別人著想了,終於真正成長了。
“心一,一會安琪回來,千萬不要提令她傷心的事情,知道麼?”
顏心一點點頭,她何嚐不知道,姐姐這次改變這麼大,不管她過去做過什麼,都過去了,她還是她的好姐姐,她相信,她們會過的很好的。
“還有,等古暄回來也記得囑咐好他,對待安琪要像以前一樣。古暄也真是的,自從有了蕭影,兩人整天像牛皮糖似的粘著,粘著就粘著吧,還整天吵吵鬧鬧,打來打去的。”不過蕭影這個兒媳婦她是要定了。
顏心一笑笑,“是啊,他們可是對冤家。可是越打感情越好,上次天昊用了離間計都沒把他們分開,可見他們是真心愛著對方的。”她是真心為弟弟高興。
可是靳天昊呢?他從來都沒說過他愛她,那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他向她求婚,是因為愛她麼?幸福來的太快太突然,她一直感覺自己好像生活在夢幻裏,是那麼的美,那麼的……不真實。
顏安琪回到家,看到方怡和顏心一都坐在沙發上。
“媽,心一。”再次看到她們,她的淚再也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捂著臉哽咽地道,“對不起,對不起……”
她本來想堅強地麵對她們,她不能在她們麵前流淚,她倔強地不想讓她們看到她的脆弱,可是見到她們的那一刻起,她的鼻子就酸了。倔強如她,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毫無顧忌的流淚,像個迷失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家的感覺。
“安琪,我的好女兒……”方怡激動地抱住了她,老淚縱橫,“媽不怪你,媽從來沒有怪過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顏心一擦擦眼淚,“好啦,媽,說好了不讓姐姐傷心的,你倒先哭起來了。”
“對,對,說好不讓你傷心的,瞧我這記性,來,安琪,快坐下,讓媽好好看看你。”拉著她坐在沙發上。
“對了,古暄呢?”顏安琪擦幹眼淚,看了看四周,平時隻要有心一在的地方,一定有古暄。
“他啊,肯定在他的冤家那裏。”方怡見她不解,知道她還不明白古暄和蕭影的事,“古暄和蕭影正在熱戀中,說起來,上次你和心一被綁架,多虧了蕭影救了你們,你們可要好好謝謝她。”
一提起被綁架,顏安琪眼前就浮現出十幾個男人向她撲過來的片段,她拚命地嘶喊,拚命地求饒,拚命地掙紮。
她恨,她恨所有的臭男人!她更恨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是她一個人造成的,是她自食其果,不但讓周圍的親人都受到了傷害,還讓自己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痛苦當中,她想,從此,她怕是不想和任何男人在一起了。
因為看到男人就會讓她覺得惡心厭惡痛恨!
“安琪,安琪你怎麼了?”望著她的臉忽然間蒼白的嚇人,方怡嚇壞了,難道她又想起了那件痛苦的事?“安琪,都怪媽不好,是媽沒能力保護你。”
“媽,我,我沒事。”握住她的手安慰她,所有的事情她一個人痛苦就夠了,媽媽已經為她傷心太多了。
“姐!”顏心一擔心地看著她,她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件事,的確很殘忍,任何一個女孩子遇上這樣的事恐怕也無法複原吧。她知道她的姐姐非常堅強,可是,再堅強的人,也會留下難以複原的傷疤。
“我沒事,心一。”牽強地笑笑,比哭還難受,“我累了,上去休息一會。”說著轉身站了起來,故作鎮靜地朝樓上走去。
她怕,她怕自己再不走開又要哭出來了,她受不了她們小心翼翼的目光,她受不了被同情,被憐憫,想回到過去的日子,恐怕很難了。
過去,方怡總是穿著沾滿泥巴的圍裙,一手拄著鐵鍬柄一手指著他們三個孩子大罵,“快點幹活!再鬧太陽下山了!不知道電費多貴麼?一群小白眼狼,老娘白養活你們了!幹不完都不準吃飯!”
過去,心一和古暄總是打鬧著追在她身後讓她評評理,弄得她一身的泥。
可現在,這樣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她現在終於明白了那句話,人,總是當美好事物失去的時候才想著去珍惜,可惜,已經晚了。
到底哪裏才是她的歸宿?
看出她眼裏的傷感,方怡輕輕歎了口氣,“看來安琪很難解開她的心結了,我真為她以後的日子擔心,不知道她會不會再接受男人的追求。”
顏心一也沉默了,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別人身上,肯定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她很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個堅強的姐姐,能忍人所不能。
端著親手熬製的雞湯,顏心一懷著滿滿的愛心走進靳天昊的病房。
“喝湯!”隨手一放,扭過頭去故意不理他,誰讓他昨天欺騙她了。
“哎呦!”誇張地尖叫了聲,靳天昊捂著胸口偷偷注意著她,這綿羊也太愛生氣了吧!
本想著不理他,可就是狠不下心,沒好氣地道,“別裝了!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心裏卻疼得要死。
“對不起嘍!”拽拽她的小手,他靳天昊自從遇見了顏心一,已經不知道身價為何物了,“你不開心我比你還不開心,你看看我的額頭,才一天沒見你就長了三道皺紋了呢!還有,你看看我的嘴唇,才一天沒有你的滋潤,現在都幹裂起皮了。”
她抬頭看了看他,他的額頭飽滿漂亮,還散發著蜜色的瑩亮光澤,哪裏有皺紋啦!他的唇棱角分明,散發著誘人的橘色光澤,不但沒有幹裂,還攪動了她的心湖。
“壞蛋!又騙我!”小拳頭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拳,“你的嘴巴和你的人一樣壞,學會甜言蜜語了是不是!”
“沒!”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深情溫柔地注視著她瑩亮的大眼睛,低啞地道,“我每天生活在蜜罐裏,被你的甜蜜緊緊包圍著,我現在渾身上下裏裏外外都是甜的,哪裏還用得著學?心一,我覺得現在好幸福,幸福的每天都想感謝上帝讓我們相遇,心一,永遠不要離開我,好麼?”
“天昊……”大眼睛氤氳著霧氣,顫顫的水暈激蕩著他的心,“我也是,和你在一起我就好幸福,好幸福,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想永遠呆在你身邊,我想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了他,“我沒有真的和你生氣,我一直擔心著你的傷勢。”
“我知道,我知道。”用力將她圈在懷裏,閉上眼感受著她的溫暖,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用溫暖包裹彼此,在他們心裏,這就是整個世界。
“湯快要涼了,先喝湯吧。”顏心一推開他,雖然經常有親密的舉動,她還是有點羞澀,一邊倒著湯一邊嘟囔著,“多喝一點身體才會恢複的快,我們大家都盼著你早點出院呢。”
舀起一勺遞到他嘴邊,“啊,張口。”
靳天昊皺皺眉,他又不是小孩子,見她滿臉的期待,隻好張嘴喝了。
“這湯……誰熬的?”他精美的五官都快擠一塊了,他敢肯定,熬湯的人一定忘了去掉雞裏麵的某些東西,又甜又鹹又腥又辣,難喝中的極品啊!
“我熬的啊!”顏心一甜甜的笑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特別亮,“味道不錯吧?為了給你補營養啊,我把整隻雞都放進鍋裏了,一點東西都舍不得丟。我媽跟我說,動物的內髒中含有非常豐富的營養,像肺片啊,雞胗啊,大腸啊,小腸啊……”
“別……別說了。”他都快吐了,“你……知道雞胗裏麵有什麼嗎?知道大腸小腸裏麵有什麼嗎?”天呐,他雖然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可是讓他喝這種湯還不如費點事拒絕她呢,“你,有沒有先嚐嚐再給我端來?”
“沒有啊,我媽說我可是個燒飯的天才,隻告訴我一遍我就記住了,這湯可是我媽全程指導熬出來的,她說不用嚐了,天昊一喝就知道非常美味。怎麼了?”她故意板起臉,嬌嗔道,“你閑我做的湯不好喝?”
“呃……”他該說好喝還是不好喝?嘴角抽了下,他的嶽母分明是想整他,她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可是讓他說好喝,然後再被某人逼著喝完,那他敢肯定,完的是他。
“心一啊,我非常感動你為我親手做羹湯,你看,你還請教了伯母熬湯的做法是吧,怎麼說裏麵也有你滿滿的情意,我應該全部喝光的。”
見她甜甜地點了點頭,他擦擦汗,“可是呢,醫生剛才進來告訴我,我這幾天傷勢有加重的趨勢,全完不能吃葷腥,隻能以素菜為主,我看你做的湯也不能浪費掉,不如孝敬給伯母吧。伯母這幾天為我們的事操了不小心,你說是吧?咱們是不是應該讓她老人家多補補身子?”
顏心一思考了下,“也對,我媽如果知道你不能喝湯,第一個想到的是她,她會很高興的,她本來就對你有意見,這下子應該不會找你的茬了。”
靳天昊麵露黑線,“呃,心一啊,你千萬不要說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她,這個做好事不留名是我的原則,如果她知道這湯是我讓她先喝的,她肯定會誤會我拍馬屁想要巴結她,她就更加不喜歡我了,你說是不是?”
“也對啊。天昊,還是你想的比較周到,好吧,醫生不讓你喝就算了,等你出了院我天天熬給你喝。”
“這個,就不用麻煩我的寶貝了,我說過以後讓我來寵你的麼,你要是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我們就不請保姆,每天我來燒飯給你吃就好。”笑話,天天熬湯給他喝他還要不要活?
“天昊你真好。”有些激動地摟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懷裏,“我什麼也不做你不會嫌棄我麼?哪有讓丈夫伺候妻子的?”
“不會。”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背脊,幸福地勾畫著他們的將來,“等我們結婚了,你隻要安安心心做你的少奶奶就好了,所有的事你都不需要做,等我們有了孩子,你和孩子我一起寵著,我要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嗚嗚……你怎麼知道我心裏想的?”她好幸運,好慶幸有一個這樣體貼的男朋友,“我也想要這樣的生活,你是怎麼知道的?”
“傻瓜!”捏捏她胖胖的臉頰,“我是誰?我可是隻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想什麼的靳大總裁,否則我怎麼管理這麼大的艾沙爾?不要太感動,親親我就好了。”
“你!壞蛋!”靦腆地看了他一眼,含羞帶俏,輕輕在他唇上吻了下,剛離開他的唇,他火熱的唇舌就席卷了上來。
吻如赤焰燎原,帶著火熱的激情和獸性的狂野,恨不得把她吞入體內,和她一起燃燒。
“心一,醫生說我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到時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你陪我一起去好麼?我聽說拍賣會上會有一枚寶石戒指,到時候我送給你做婚戒好麼?”隻要將戒指套在她的手上,她就會永遠地和他在一起了。
“嗯,好。”戒指的貴重程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意,想到要嫁給他,她覺得緊張到不行,她都還沒有做好準備做人家的妻子呢。
靳天昊緊擁著她,心裏有股從未感覺到的滿足,他現在有點感謝父親了,把萬裏挑一的好女孩送到他的身邊,和她結婚生子,也不錯。
顏心一剛回到家,就見方怡站在小院裏拭淚,手裏,拿著一封信。
“媽,你怎麼了?誰的信?”輕輕靠了過去,見是顏安琪的字,“姐姐怎麼了?幹嘛寫信啊?”
“心一!”方怡哭著抱住了她,哽咽地道,“安琪走了,留了封信就走了!”
“她去哪了?”拿過信,隻見上麵寫著:
媽,心一,古暄。
我走了。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路上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去哪裏,先看看吧,也許到了一個令我舒心的城市,我會安頓下來,到時我再和你們聯係,請不要想念我。
媽,我從小就很要強,什麼都想要最好的,可是我知道咱們家買不起,所以,我比別的孩子都要努力,努力靠我自己的雙手去獲得我想要的,那個時候在我的觀念裏,自己的雙手就是一切。